他声色俱厉:“玄门法度严正,凡邪魔外道必先去戒律堂废去修为,戴上铁镣,废其经脉,手足钉入锁骨钉,永沉断云崖底。萧将军大可放心。”
萧听得脊背发寒:玄门到底什么组织?是不是有点偏激啊……
谢映之轻描淡写道:大师兄危言耸听,你别听他瞎说,在他眼中,不下蛋的公鸡也是邪魔。
萧:等等,公鸡不是本来就不下蛋吗?
谢映之:所以,何来那么多邪魔?
萧被他绕晕了,但紧绷的心不知不觉就放松了。
谢映之道:如今晋王因私仇杀北宫皓,北宫达岂肯善罢甘休。玄门若在此时带走晋王,晋王又是门中弟子,岂非徇私?
萧照着谢映之的话如数转达,“即便卫夫子问心无愧,但悠悠众口,人言可畏,稍有不慎,将毁及玄门百年声誉清名。”
卫宛面色渐沉。
萧继续道:“且北宫达替子复仇,却寻不到晋王,便会迁怒于雍襄百姓,届时他举大兵南下,战火兴起,生民流离,就是卫夫子想看到的?”
卫宛沉默地抬了抬手,玄门弟子纷纷退下。
除魔卫道,但不能伤及无辜百姓。
他狐疑地看向萧,“所以,你要将他交给北宫达发落?”
萧道:“晋王为皇子,北宫达为诸侯,怎能将皇子交给诸侯发落?”
“此事既是国事,也是陛下家事,于情于理,都应由陛下发落。”
卫宛凝眉道:“北宫达若拿不到晋王,依旧发兵南下,该当如何?”
萧道:“若北宫达不服天子所判,还要举兵南下,就是犯上作乱。他素重声名,又为一方诸侯,帐前谋士无数,不会行此不智之举。”
卫宛沉思片刻,又看向魏西陵,“君侯意下如何?”
魏西陵道:“他所说,即我之意。”
“也罢。”卫宛叹了口气,“但我要亲自押解他上京,以免途中被他走脱。”
萧见他终于松口,“就如夫子所愿。”
他又看向众人,“大家都还没吃饭吧。”
这顿饭吃得真够坎坷……
“且慢。”卫宛道,
萧脑阔疼: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卫宛凝眉道:“萧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萧不懂了,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这不像卫宛光明正大的为人啊?
但他也没多想,便随卫宛到了廊下。
月正中天,廊下风灯摇曳。
卫宛摒退了玄门弟子。
“映之在这里?”
萧心中一警,立即道:“谢先生坐镇京城,我才能率军南下,后顾无忧。”
卫宛点头:“我猜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