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映出一双流丽的眼眸,被情潮濡湿的眼尾染着一抹烟霞,微微撩起,便是让人情迷的勾引。
萧眼睛里起了雾,“若我要走呢?”
“那么我就把你关起来。”他说着猛地抬起他的腰,近逼的眼睛里抑着灼热的温度。
那是萧从未见过的目光,有着剧烈如海的力量和压迫感。
魏西陵抵着他的额头,把他压在窗前,低沉盈耳的嗓音中带着诱人的磁性:“我们多久没舒缓了?”
萧似懂非懂地看着他,烛火下迷离的眼波风流天成,说,“那你想不想?”
最后一丝矜持如紧绷的琴弦铮然断裂,汹涌的潮水勃然涌出,魏西陵托起他的腰,猛地挺身压紧了他。
几乎同时,他的后肩一凉。
魏西陵把着萧的手忽然松开,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刃正插在他的右肩上。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愕然道:“你要弑神吗?”
“也未尝不可!”萧说罢拔出短刃。
只见眼前的魏西陵仿佛一道破裂成千百面的镜子,瞬息之间,碎成无数片,倏然消散了。
与此同时,周围的屋子、烛火、桌案都乍然碎裂。
破境!
漆黑的大殿里,只有四周悬浮在空中的长明灯幽幽燃烧着。
一道悠远的声音在大殿上空响起,“你什么时候发现这是海市蜃楼的?”
接着,刚才散于空中的无数碎片又重新凝结起来,成了一道修长的人影。遥遥立于王座之前。
萧道:“西陵是不会迫我的,更不会说要求我永远留在他身边这样的话。你根本不懂他,也模仿不了他。”
没有人能模仿他,取代他。
他们之间的默契不需要任何语言的承诺。
即使他不在了。
他依旧、也永远是他心底不能分割的眷念。
“原来如此。”那道声音道。
萧:“还有,里面所有人的衣衫都是左衽。”
“怎么?”
“在大雍朝,衣衫穿着都是右衽,左衽是胡人的穿着。”萧道,“所以,所有的人都是镜像。”
“是我大意了。”那身影道,“但是既然你早就发现了,为什么还陪我演到现在?”
“我在揣度你的意图,你为什么要制造这个境,直到我想到了阿季。”
“嗯?”那声音颇带欣赏,“他怎么了?”
“你在蜃楼里跟我纠缠,是为了让阿季看到这一幕,以增强心魔对他的控制罢。”
“同时,你也想把我困在这里,是不是?”
永远都走不出海市蜃楼,永远困在这无量殿里。
“花神选中了你,你本来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