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且行无奈:“这鸟崽子蛮劲大得很,压根拦不住。”

他啧声:“而且这是人家族长的儿子,金贵着,哪有人真的敢动。”

“他为何跪在地上?”

“还不是因为他那混账哥哥。”莫且行压低声音,“依照族规,他们族内想要用刑。”

“谁都知道,那刑是极其残忍的。”

所谓,就是把身上的羽毛拔干净,再把肉一片片割下来,咽气之后都不停下。

“他想给自己哥哥求个痛快的死法,而且听说那教唆他哥的三爷跑到北境魔域,还想去北境追杀三爷。”

问泽遗微微蹙眉:“他哥之前还说上家三爷神出鬼没,怎么知道三爷跑哪去了?”

“他说他哥后面招认,听见三爷亲口说了。”

莫且行磨着后槽牙:“要是这事是真的,倒像是魔族挑衅咱们。”

毕竟其他地方人妖两族还能追过去,魔域那处,只有魔能活得潇洒,人和妖去了都得受气。

问泽遗了然:“我和他说几句。”

他挤进人群,修士们赶忙让开道,有些识相的更是直接离开此处。

赐翎听到声音,怔怔抬起头。

短短几天,族长家金贵的公子就变得狼狈无比。

他跪在养育他的苍巽山前,倔强地一言不发。

赐翎的眼睛已经哭肿了,现在没哭,不知是因为麻木,还是已经哭不出来。

“擦一擦。”问泽遗翻出来膏药递给他,“像什么样子。”

赐翎咬着下唇,没出声,也没接药膏。

“我去替你问问族长,先别跪了。”

问泽遗也不恼。

其实给丹阳用刑,也有一层要安抚人族修士,做足态度的意味。

如果受伤的人族大能愿意松口求情,比赐翎跪三天三夜更有作用。

赐翎的眼睛略微亮了,他磕磕绊绊:“谢谢,谢谢。”

他知道阿哥活不了了,他只想让阿哥有个全尸,死的别那么痛苦。

“别和我磕头。”问泽遗提前预判了他的动作,制止赐翎折寿的动作。

“既然没其他事,就快点起来。”

“不,还有。”赐翎看向他,神色坚定,“我要去北境,找到三爷,杀了他。”

妖族身上的兽性平时会有意收敛,可赐翎沉浸在悲痛之中,满脸都是阴郁的野气。

“你去过北境吗?”问泽遗平静反问。

北境是整个九州最残酷的地方。

那里一半的土地终年积雪,冻土层千年不化,而且还有大片魔族活动频繁的魔域。

“没有。”赐翎低声道。

“北境魔域一年只开三个月,以供和外族通商,其余时候都只有魔能自由出入。”问泽遗心平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