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马一闹腾,马车又是阵颠簸。
问泽遗感觉自己的体温又凉了些,五脏六腑濒临错位。
他眼前视线清晰,才看见十七紧紧抱着他,用身体挡住磕碰。
“你没事吧?”他强行忍着头晕眼花,抓住十七的手腕查看。
十七摇了摇头,缓缓松开手。
“先生没事就好。”
幸亏莫且行劲够大,他及时牵住灵驹,飞身下马查看。
“娘的。”他阴沉着脸骂了声,“哪个不长眼的玩意,在路上下锁套。”
一条绊绳藏在草甸里,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
扯掉带着刺的草绳,灵驹这才甩着尾巴,渐渐安静下来。
“几位公子,只能在此处休息了。”他看向探出头的赐翎,面露无奈,“现在天太黑,保不齐前面还有锁套。”
这锁套是单纯为了猎小兽,还是想要困住过路人,谁也说不清楚。
“辛苦。”问泽遗捂着嘴,朝着莫且行点点头。
“正好前面是片空地,就在这休息。”
“先生请当心。”
十七跳下车,随后头也不回扶着问泽遗下马车,只留赐翎在马车上气得干瞪眼。
他也晕马车,扶人怎么还只扶一个呢?!
问泽遗晕车时胃里没东西,所以只是扶着树干呕了会。
十七边轻拍着他的背,边给他递水,两人之间挤不进第三人。
莫且行拿出伤药治马,赐翎仗着夜视能力好在附近捡了树枝,问泽遗施法点燃树枝生起火来。
“我知道土方法,去林中给先生采些药。”
看着问泽遗脸色转好,十七起身欲走。
“别去,附近可能有狼。”问泽遗拦住他,“你不会武功,单独出去非常危险。”
有没有狼倒是其次,他下车时就感觉到,附近有其他活人的气息。
问泽遗怀疑他们被山匪盯上了,所以才下套绊倒他们的马,想要趁火打劫。
只是打劫修士,算是山匪踢到钢板了。
和兰山远不同,十七身上没半点灵力,应当是不知用什么办法做的傀儡。要是真遇到麻烦,十七未必能单独解决。
“行。”十七闻言,乖乖地留下。
“我听先生的。”
问泽遗满意地闭上眼。
这几天日夜兼程,他都没睡过安稳觉。
可他才休息了一小会,睁开眼就发现十七没了踪迹。
“他人呢?”问泽遗被吓清醒了,猛地直起身。
赐翎和莫且行在掰馒头吃,闻言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