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和兰山远好好谈谈,他怕兰山远真的失控。
关上房门,问泽遗脸上轻佻的笑顿时消失不见,转而变得严肃。
“现在没别人。”他坐在床边,看着十七。
“可以和我坦诚些了吗?”
他把玩着手中浅冰蓝的玉髓,正是兰山远临行前给的礼物。
“轻易杀掉六个山匪,随便捏碎成年男子的腕骨。”
问泽遗抬眸看向十七。
“师兄,你真是了不起。”
十七尚且不明显的喉结滚了滚,承认得异常爽快:“你早就发现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句。
“你也早知道我会发现,不是吗?”
问泽遗面不改色:“原本师兄说好在山中修养,眼下是你违背了我们的承诺。”
“......我的躯体还在持明宗。”
“是,师兄还在持明宗,十七只是寄着你的元神的壳子而已。”
问泽遗忽地笑了:“兰山远,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狡猾。”
“你能用偏门办法随我来,那我也能不带你走。”他定定看着十七。
“这样吧,我问你三个问题,若是你答不上来,就回到本尊的身体去。”
“你说。”十七攥紧了拳头。
问泽遗将他的手掰开,轻轻叹口气:“你紧张什么,这么不经吓。”
兰山远这副没安全感的模样,估计是之前就被人抛下过。
他也只是吓唬兰山远,怎么可能真把他半路丢下。
既然带着十七来,他就要安稳把这副小马甲交还给兰山远本尊。
“原本说好了回去后让师兄和我交心,既然师兄别处食言,不如现在提早和我交个底。”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杀山匪,伤对我出言不逊的商贾?”
十七答得很快:“山匪手里有烈性迷药,你的身体耐不住药,哪怕是触碰,都会受到损伤。”
“那商人想要动你,我不会让他靠近你。”他眼中是淬冰的冷意。
“不需要你来动手。”
合情合理的回答。
“好。”问泽遗欣然,“第二个问题。”
“你一身偏门武功,还能面不改色地杀人埋尸。”
“你之前究竟经历过什么?”
这问题显然比第一个尖锐得多,十七沉默了。
问泽遗等了会,语调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