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四射。
百姓们来来往往喧闹着,却只有他们自己能看见问泽遗使用的术法。
修士的发色重新化成银白,宛若披着一层冷色薄纱的月光。
睫毛微微颤抖着,银蓝色的瞳似是不太适应过于灼目的烈焰,所以眨了眨。
“哥,你看我学得怎样?”
他得意地笑着,像是只在狡猾的白狐,试图诱惑清修的道人。
“很厉害。”
被他感染,兰山远的唇角微勾。
他勾着问泽遗的肩膀,径直亲了上去。
仗着无人可见,他们放肆地拥吻着。
火焰燃尽,水鲤破碎,濡湿满袖满手。
远在五百里外的持明宗内,兰山远的桌上放着长明灯,照得满室暖洋洋。
墨色元神一动不动躺在长明灯下,另一团银蓝色的元神躺在墨色元神里头,正安心地酣然入睡。
它翻个了滚,害得墨色元神抖了抖。
翌日。
问泽遗看着空荡荡的另一边床,又摸了下。
还有余温。
说好的到明日午时走,这才到辰时,人就没影了。
也不和他打招呼,莫非是出了要紧事?
没来得及失落,屋门被从外推开。
兰山远穿着齐整,去而复返给他带了早膳。
“记得你喜欢吃这几样,挑着吃些。”
热腾腾的包子的粥端上桌,瞧见兰山远还在,问泽遗的心情顿时由阴转晴。
“下回买饭也叫上我。”
问泽遗快速地穿着衣服,不好意思道:“我又睡过头了。”
“你这几日奔波各处,所以想让你多睡会。”
沈摧玉太爱东奔西跑,所以连带着问泽遗这些天睡得少。
“能累到哪里去。”
问泽遗给兰山远嘴里塞了只小笼包,自己掰开只赤豆包。
兰山远平日不吃饭,陪着他吃了一点,就搁了筷子。
他递给问泽遗一张纸,上面写了详尽的地名:“沈摧玉接下来去此处,子阳城出去后有密林,林中毒虫和蛇鼠不少,你且绕着走。”
“又是师兄算的?”问泽遗掰下馒头,小口小口地吃着。
“是。”兰山远面不改色。
“我不怕毒虫。”问泽遗腮帮子鼓鼓的,“师兄给了我好多膏药,一瓶都没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