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睡会。”

看他直眨眼睛,兰山远搁下笔。

“不要。”

问泽遗的头埋在他肩上,像大猫一样蹭了蹭:“我不困。”

兰山远面露无奈,张口还要说什么,屋外传出煞风景的声音。

“宗主!”

只是短短一声,问泽遗脸色微变。

这声音他很熟悉,像是眼下昏迷不醒的尘堰。

只是比他印象中更加嘶哑,少了三分中气,转而化成凄厉。

他诧异地看向兰山远:“他这是?”

他们才回宗大半日,尘堰的消息这般灵通。

“没事,别担心。”

兰山远安抚地拍了拍他,面上带了冷意。

他不理外头的声音,可声音越来越大。

“宗主,我有要事寻你!”

这回问泽遗听得更真切了,确信这就是尘堰的声音。

他怎么醒了?

问泽遗听不得噪音,眉眼间也是不悦。

“吵。”他轻声抱怨了句。

“他是何时醒的?”

“十来日前。”兰山远紧张地看着他。

“我并非有意隐瞒。”

“我知道。”问泽遗的身体不好,可脑子转得飞快。

十来日前.....

说不定兰山远急匆匆回去,就是因为尘堰醒了。

兰山远没把尘堰苏醒告诉他,不可能是存了对尘堰的怜悯,无非是觉得这家伙影响他养病。

他换了个姿势,虚靠在兰山远身上,猜测道:“师兄是打算在我知道前,再次把他弄晕过去?”

本来尘堰昏迷就是兰山远的手笔,兰山远自然有理由做第二次。

兰山远僵硬片刻,微微颔首。

问泽遗了然,笑道:“这样可以当他没醒过,真是好主意。”

外头尘堰还在说什么,可兰山远嫌他吵到问泽遗,干脆给屋里设了结界。

转瞬间,尘堰的声音变得含混不清。

“真烦人。”问泽遗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