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管我。”
没等兰山远回答,他露出个笑,揉了揉额角:“我是在说什么瞎话。”
兰山远也是身不由己,他就算问了,能得到什么答复呢?
兰山远欲言又止。
他是想解释些什么,却很快顾不上回答。
问泽遗又发烧了。
他的身上很烫,烧得比上次还严重。
头脑迷迷糊糊,问泽遗眼睁睁看着兰山远将帕子敷在他额头上。
上次发烧还能说是单纯受到惊吓,可这回他在梦中情绪平稳,回到现实仍然发热,自然不可能是惊吓引起。
这梦极其危险,不能再三番五次做梦了。
半梦半醒几个时辰,旭日缓缓升起。
天亮之后,问泽遗发了一身汗,高烧奇迹般褪去。
仿佛高烧和梦境一样,都是他的幻觉而已。
可桌边的药碗还残存着药香,兰山远面上的凝重并未缓解。
问泽遗隐去规则在其中的戏份,和兰山远说了昨夜的梦境。
听完他的描述,兰山远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会不会是某些魇咒?”
问泽遗慢吞吞喝着粥,全无胃口。
兰山远眉头紧锁:“不像,魇咒牵人心神,需要中咒之人本就意志脆弱。”
问泽遗苦笑:“我也没顽强到哪去。”
要是每天晚上都做这梦,他怕是迟早要疯掉。
“你的心智已足够坚定。”兰山远摸着他的脉,良久才松开手。
“只要不会信梦中所见,魇咒就对你无用。”
“既然不是魇咒,也不能对咒求解了。”问泽遗搅拌着寡淡无味的清粥。
“可我又不能不睡,若是再遇着,还是要硬抗着。”
“我守着你睡。”
问泽遗摇头:“既然不是咒,怕是守着也没用。”
若是能察觉兰山远不可能醒得比他晚,且宗主的居所设立了层层结界,是九州最安全的地方。
结界都拦不住,兰山远怕是也难拦住,守着他睡反倒是劳心劳神。
恐怕是试图通过梦干扰他的意识,这压根防不胜防。
这般做,是想看他不好过,弄出些闹剧来。
“让来吧。”
良久,问泽遗眼中已经恢复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