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远!”

听到嘈杂之中熟悉的声音,兰山远拿着刀的手微微颤抖。

“衣服都花了。”

问泽遗从身上搜出一方帕子递给他:“擦擦。”

兰山远一直是爱干净的人。

白衣服最难洗,特别是这种带纱的袍子。

这套衣服怕是得丢了。

兰山远像是终于回过神智,麻木无光的眼中带了惊惶。

“小泽。”

攥着刀柄的手触电般松开,他的腰不自然地弯起。

他吓到问泽遗了。

“我没事。”

问泽遗用力抱住他,堵住兰山远往后躲的动作。

刀掉在地上发出脆响。

“别抱,我身上脏。”

兰山远避开他的视线,极力掩盖眼中的躁动。

问泽遗不以为意:“回家洗一洗就好了,又不是你的错。”

之前他好几次生命垂危,害得兰山远风吹草动,死早就成了兰山远的禁忌词。

他说句死都会被兰山远打断,沈摧玉张口闭口咒他死,兰山远不急才怪。

“呜呜.....!!!”

兰山远逐渐被安抚住,可床上的沈摧玉瞧见他们搂抱,气得含糊发出几个音晕死过去。

轮回千万次,他从没见过兰山远会这般安分被他抱着。

浓重的血腥味让问泽遗喘不过气,脸色愈发苍白。

问泽遗瞄了眼床上的沈摧玉,兰山远慌忙挡住他的视线,脱下身上带血的衣服:“走。”

他低着头,像是才知道犯了错。

“现在不让我看也太晚了。”见他神色凝重,问泽遗笑着打趣。

“刚才替我出头的时候,师兄真帅。”

兰山远耳根发红,比起害羞更像着急,顾不得和他扯闲话,不容分说将问泽遗带出房间。

屋外浓烈的药香味扑面而来,问泽遗猛吸了一口气,这才压下反胃感。

“沈摧玉自戕,惊着了副宗主。”

没等满脸诧异的莫且行询问,兰山远面上换上担忧,手还死死抓着问泽遗。

“他闻不得血腥味,我得先带他离开。”

莫且行往屋里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行,我在这看着他。”

沈摧玉脸上被撕裂了个口,身边还落着把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