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昙回也是国公府特意安排的,随时盯着纪砚白的状态,是个机灵的。
“他知道了,就让你买东西给我?”俞渐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和纪砚白并不熟悉吧。
昙回笑嘻嘻地回答:“那倒没有,我们少爷粗人一个,只是在我念叨完这些事情后,他随口说了一句这家店的糕点也好吃。
“小的多聪明的一个人啊!赶紧去店里买来两份,少爷便让小的送来一份给您尝尝,说是免得您夜里饿了死过去。您尝完了给小的一个信号,不出一刻钟,我们少爷就能知道你认不认可他的口味了。”
俞渐离突然有些惶恐,却还是谨慎地接了东西。
他想起了什么,跟着压低声音问昙回:“你们少爷在射圃是……”
“哦,今儿射圃那些人?他们罪有应得!您别害怕!”昙回俨然一副说来话长,您等我慢慢说的架势。
突然他听到了什么动静,回头看了看,便又道:“来人了,小的先回了,在国子监里知道您和我们少爷是朋友,对您风评不好,小的避着些。”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俞渐离刚把食盒放下,便看到陆怀居然带着侍从来了。
陆怀一边走,一边嫌弃这边的环境:“什么破路啊,走路都硌脚!”
也正是因为他这边抱怨得厉害,才没有注意到昙回的离开。
俞渐离走到了院落门口,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哼,我换了一家店给你带来了些饭菜,这回不给明知言那个讨厌鬼吃。”
“可是我晚上在馔堂吃过了。”
陆怀听完登时不高兴了,朝着俞渐离嚷嚷起来:“谁让你吃了?!话可以乱说,饭不能乱吃不知道吗?”
“可是没人告诉我不要吃晚饭啊。”
“该吃饭积极的时候不积极,不该积极的时候这么积极!”陆怀气得直踢石子,结果还是踢疼了脚,气得直跳脚,“什么破路,明天都给我铺上大理石!”
“你还要常来?”
“怎么,不许来吗?”
陆怀也不管俞渐离欢不欢迎他,带着侍从便到了俞渐离的号房。
走进去后,陆怀嫌弃地在自己鼻子前扇了扇:“什么破地方?都不熏点什么吗?这种味道怎么住人?”
“香料很贵的,所以……”俞渐离哪里有钱买熏香?
“国子监发的被褥能用?!”陆怀指着床铺惊呼。
“知言还给我带了一套被褥,铺上之后床铺软多了。”
“谁能在这里住得下去?!”陆怀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指了指隔壁问俞渐离,“那个人在吗?”
“好像在。”
陆怀压低了声音,不情不愿地坐在了椅子上,道:“你以后躲着他点,他不太正常。”
“他不会主动惹事。”
“平日里是,但是犯病的时候没几个人控制得住。像我们这种纨绔子弟,和别人发生冲突都得绞尽脑汁地想一个由头来,但是这位不用,做什么全凭心情,在国子学我都躲着他。他坐最后排,我就坐最前排。”
陆怀和纪砚白都出身极好,加上成绩很差,会被分到一起也正常。
连陆怀都避着他,可见纪砚白是真的无人敢招惹。
见俞渐离表情逐渐沉重,陆怀又补充道:“我倒不是怕他,就是不想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