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她也看得很清楚,她所说的话并不是毫无道理的。
她现在若是想舀下煜日还显得有些急了,就怕她刚夺过来的兵权还没握牢就被人又抢了回去。
“大殿下在想些什么呢?怎么我们煜日最出色的歌舞也入不了殿下您的贵眼吗?”
沈鸿现在可算是彻底得志了,举着杯就向着朱砾敬了过去。
苍老的脸上挂着笑,与一边忍气吞声的头低的不能再低的慕恩属于两种状态。
慕家的几人被安排在了最靠后的位置,本来这沈鸿可以以慕琉璃弑君的罪立刻抓了所有慕家人的,可他没有,他要他慕恩眼睁睁的看着他是如何一步步的走向这权利的顶端的。
他要他处处忍受着被他踩在脚底下的感觉,他要他知道,现在沈家才是这煜日的王者。
他想要他生他才能生,他想要他死他必须死!
朱砾捧杯琉璃酒杯一饮而尽,白起上前压住她那还想继续倒酒的胳膊,“殿下,身子要紧,不可多饮。”
“我知道,这点儿小酒还醉不倒我。”
递了个眼神过去,又倒了一杯下去,她知道白起是怕她喝多了待会若是打起来便会出意外,可她若是不喝了,那些个人早该生疑心了。
“大殿下好酒量,来,老夫再敬你一杯。”
沈鸿根本无所顾忌,站起身子与朱砾直视,压根就已经把自己当做是这大殿上的王者。
朱砾优雅一笑,端起酒杯又灌了下去,辛辣的酒水透过喉咙咽了下去。她却没半点犹豫,许是已经麻木了吧,为了讨取父王的欢心,她早已把自己当个男人来对待了。
这比男人还要厉害的酒量就是这么练就出来的,喝到胃痛到地上打滚她也没喊一声痛,因为她是个有苦也要自己扛着的人,这样挨着挨着也就过来了。
后来就遇见了白起,一个在她身边给她细微关照的男人,一个让她能够在黑夜里安心睡着的男人。
“本不该在王上刚去世的时候来打扰的,只是我们也是到了煜日才听到了这个消息,还请皇后节哀。”
朱砾适时的收住笑,表情凝注一副伤痛。
“是啊,贼人还在外逃着,本宫无能没能给王上报仇。”
沈亦芸声音哽咽着道,素手轻轻抬起伸进那面纱内,好似是要去拭去那眼角的泪。
其他人知道这沈家的父女已经掌控了煜日的所有兵权,也都不敢开口有任何的异议,只能任由沈亦芸一人说她的话。
“在下听说是寒王和寒王妃下的手,真是没想到啊。”
朱砾一双眸子紧盯着沈亦柔,似要透过面纱看透她的表情一般,“传说煜日寒王骁勇善战忠心为国,怎么突然会起了这弑君的心思呢?”
沈亦芸被她这么一问,有些哑语,半天才慢悠悠道,“哎,本宫也不知寒王这是着了什么魔了,想来是受那寒王妃的鼓动吧,本宫一直觉得那寒王妃对这皇后的位置有所期待,却没想这般害死了王上。若是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本宫愿意以皇后之位换取王上的性命。”
越说是越伤感了,带着哭腔的嗓音慢慢转为了低泣。
还真有人就信了她这番假话,出言相劝道,“皇后娘娘务须自责,一切既然是寒王的错,那他就必须出来给个说法,否则我们这些老臣绝不答应。”
弑兄夺位那是不仁不义不忠,那些老臣本就对拓跋寒存有偏见,这会沈亦芸这么凄凄惨惨一哭,更是都觉得拓跋寒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了,而那慕琉璃则是魅惑人的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