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怀疑这一定是萧太子给安排的,他存心要他爬墙来着。
梯云纵上了墙,角楼里嗖的便是一排弩箭,来势劲疾,萧玦也不敢硬接,倒翻而起一个跟斗避到角楼之顶,遥遥立于宫城之巅,喝道:“是我!”
侍卫大统领夏侯绝探出头来,仔细看了萧玦一眼,愕然道:“陛下!”
立在角楼顶上的萧玦,黑着脸瞪他:“你昏了!连我也敢射!”
夏侯绝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陛下恕罪……臣是刚刚接到太子谕旨,说有人会在这个时辰闯宫门,叫臣弓弩侍候着,但有犯我西梁国威者,狠狠射之,臣赶过来看见有人影进来就下令发射了……不知道是陛下……”
是犯你太子龙威吧?真威风!萧玦站在高处不胜寒的冷风中,咝咝的从牙缝里冒火……儿子,你狠!逼你老爹爬墙也就罢了,还逼你老爹翻跟斗!
悻悻的从角楼处下来,萧玦在夏侯绝一路诚惶诚恐的引导下坐上太监们赶着抬来的御辇回龙章宫,一路上太监宫女遇见龙辇都叉手躬身退立道旁,萧玦仔细的盯着他们神情——一个个看起来怎么都那么奇怪?似喜似忧,神情古怪?
“喂,人到了没?”萧太子蹲在龙章宫宝座上,一脸阴笑的问几个扒着门缝的小太监。
“快了快了,看见御辇了!”油条儿忠于主子,如实报告敌方动向,一边拉开一个趴得太近的小太监,“笨蛋,叫你别碰着门!”
“刀拿来!”包子手一伸,向着老于海。
可怜的老于海扎煞着手,老泪纵横的不住摇头,“太子爷,别玩了别玩了……”
“玩什么玩?”包子大眼一瞪,越发圆如珍珠,“我是来真的!”
“啊!”
一步跨上宝座扶手,包子横刀立马披襟当风,“我记得某人的教导呢,要想让人记忆深刻,就要来狠的,丫的每次都是我被来狠的,现在风水轮流转,也该轮到他们了。”
他嘎嘎笑了几声,忽然想起什么,问油条儿,“一个御辇?”
“是。”
沮丧的往宝座上一瘫,包子颓然道:“又整不到她……”
“到了!到了!”
“啊哈!”包子一声怪叫,一跃而起,一把从老于海怀里抢走他死死抱着的那个鲨鱼皮小腰刀,霍霍在半空中挥舞了个四不像的刀花,喝道:“哭!哭!都给我死命哭!谁哭得漂亮,等会狠狠赏!”
“咕咚”一声,最近刚给太子操出心脏病的老于海,终于再次发作了。
“龙章宫门也关着?老玩这等把戏很有意思?”萧玦下了御辇,哭笑不得的注视着大门虚掩的龙章宫。
夏侯绝担心的看着龙章宫,正想提醒下陛下太子爷的恶劣,还没来得及开口,雌雄莫辩的惊慌尖喊,已经嘶声惊破沉寂的内宫皇城。
“太子爷自杀啦!”
“太子爷!太子爷!别!别啊!”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