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清看向桌上一堆虽属于孩童可明显价格不菲的金饰玉饰,他是该庆幸自己这副皮囊值几个钱,还是该说他这个太子有些廉价了些。
“小哥哥,你叫什么?”宋子瑜双手握着萧晏清的右手,两眼亮晶晶的盯着萧晏清,童养夫的名字可不能不知道。
萧晏清看着宋子瑜,低笑出声:“我叫肖子清。”
“肖子清。”宋子瑜喃喃重复,扬起头,笑容更加灿烂,宛若是旭日朝阳,明媚又干净:“子清哥哥,以后你就是我的童养夫了。”
萧晏清舒眉一笑,看着宋子瑜呆愣住的双眸,嘴角的笑意又多添了几分,带着笑意的黑眸,无人可知,内里是多少薄凉。
“好。”萧晏清应声,眼角的余光瞥见门外一道褐色身影,看着宋子瑜,似是翩翩公子,温文尔雅:“方才街上打斗,想来你家里人如今也该寻来了。”
宋子瑜歪头,突然想到自己可不就是因为打斗被人群推搡跟宁星走散,才来到这里,连忙快步略过小哥哥,来到窗口,双手一撑,踩着椅子,探头朝窗外看去,就看到宁星正带着几名侍卫着急寻他。
宋子瑜连忙挥手喊道:“宁星,我在这里。”
宁星顺着声音扬起头,看到自家小公子正挥着小手,从方才就着急不安慌乱的心这才得到片刻的舒缓,忙大声回道:“小公子,别动,我过来找你。”
“没事,宁星,我现在就过来。”宋子瑜说罢,就跳下椅子,丝毫没有察觉为何小哥哥会觉得他家有人寻来了,又为何小哥哥话刚说完而他就这么恰好看到了宁星。
萧晏清看着眼前的小奶团子麻溜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就朝门口跑去,可到门口突然又转过身子走到他面前,扬着笑容,将腰间别着的一根柳条递到他眼前。
“三月三,上巳节,折柳带身,祓禊去灾。”
“我看小哥哥身上还没有柳条,我就把我自己这个给你,愿小哥哥折柳带身,祓禊去灾,一生顺遂。”
宋子瑜已经走了,萧晏清看着手里这根被小奶团塞进手里的柳条,眼里似是有疑惑浮现,上巳节需要带柳条吗?
目光朝楼下看去,街上好些人腰间都别着一根柳条,孩童身上也都带着一根小柳枝。
折柳带身,祓禊去灾。
大虞应该是有这习俗的吧。
只可惜,他并不知道。
萧晏清随手将手里的柳条扔在桌上,看向一边隐与阴影中的人。
“薛启宇死了。”虽是问话,可语气却是肯定的。
若非将薛启宇杀死,会让薛家受难,从而影响萧成琮,老天爷又怎会降下惩罚与他。
“回禀主子,已将薛启宇的人头送至薛家二爷房中。”
“很好。”萧晏清指尖轻轻点了点桌上茶盏边缘,黑眸深邃,却是隐隐透出几分嗜血的疯狂,哪里还有先前半分温润如玉的模样。
哪是怎样的神情。
不过是十一岁,还留有几分稚气的面容,可眸底的寒凉与疯狂,让人胆颤心惊。
似是夺命的修罗,正在挑选落入他剑刃中的幸运儿。
“薛启宇的外院也可以出来见见人了。”
“是。”
萧晏清眼里闪过几分蠢蠢欲动的兴味:“户部尚书瞒着薛太师将嫡女送入宫,既得了那张面貌,让人好好指点,学的像点,莫让父皇错失佳人。”
“已让嬷嬷好生调教,不出三日,便可以侍奉了。”
禹阴恭敬回复,犹记当年不过只有七岁幼龄的主子,拿着先皇后的令牌找到他们,他们中有人不服,他便笑着走上前,端着稚子无辜的笑容,可刺入人腹中的狠厉与果决,让他们都来不及反应。
不知他是从哪里掏出来的匕首,等不及人再次开口,就这么直挺挺的刺了进去。
整把匕首都没入人腹中,那是有多大的气力与狠辣,若非是年纪稍小,身高不够,只怕匕首刺入的就不是腹部,而是那人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