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撘成的屋子, 隔音很不好,外面人来人往的声音清晰可听,总觉得自己在账里做什么, 都会被外面的人听到, 可新婚的第一夜必须在青庐里度过。
楚言的紧张很明显,余光瞥到宫阑夕的身形, 他一动不动的, 不知道在想什么。
宫阑夕也在暗暗的看她, 看到她放在腿上的双手握成拳头, 偶尔还颤抖一下, 传递着不安的心情。
楚言不安的是担心定国公,觉得时间太漫长,怎么就不直接第二天。
这么干坐了一会儿,她抿了抿嘴,觉得有些口渴,然后就见身边的人忽然起身,往帐门口的房门走去。
“你要去哪?”她急声问。
宫阑夕诧异于她的声音异样的着急,似乎怕他一去不复还, 他淡笑道:“你不是口渴吗?我来给你倒水。”
“哦。”楚言看他走到桌边倒水,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
宫阑夕走过来把水递给她, 她拿着水杯却并没有喝, 她反应大是因为怕他走,然后就如前世她与赵怀瑾之间那样,比相敬如宾还不如。
“你是担心我会走?”他忽然问。
楚言一惊, 扭头看向他,结巴道:“你、你怎么知道?”
“你刚刚的问话,不是以为我要出去吗?”宫阑夕看着她问,不懂她为何这么想。
他的眼睛在烛光下显得幽暗,令楚言的心不可抑制的快速跳动起来,她避开他的目光,胡乱解释道:“我刚刚在想的别事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想别的事情?”宫阑夕瞥她一眼,有些好笑,不再追究她的失态,转而压低了声音问,“那来告诉我,新婚之夜阿楚在想什么别的事情?”
这话意有所指,清淡的声音里暧昧丛生,成功的把楚言带到了新婚之夜该有的羞臊里,宫里来的尚寝局女官给她看的那些图文,清楚的描绘着洞房是怎么回事,前世她看过,所以在正月十五的夜里,回到闺房睡觉时,梦里出现了很多不可描述的画面。
她看了这些书,宫阑夕肯定也看了,现在居然故意消遣她,遂恼道:“想一只笨羊。”
宫阑夕微微挑了眉,曲解道:“你想吃羊肉了?”
“……”楚言羞恼了:“不吃!”
宫阑夕瞄她一眼,又问:“累吗?”
“不累。”楚言继续愤愤。
宫阑夕笑容加大:“那……就寝吧!”
楚言呆,就这么说出来了……
宫阑夕看到她全身僵住,动都不敢动,白皙的脖颈在烛光下似乎发着莹润的薄光,让人很想一探究竟,他轻咳了一声起身。
楚言看到他把床四周的重重围帐全部放下,然后似乎有些绊住了他一样,左右扯着帐子。
“怎么了?”她问。
宫阑夕喉间“嗯”了一声,没解释,继续动着帐子。
楚言疑惑地走过去,看到他的手在拉着帐子,并没有什么异常,正想问做什么呢,就被宫阑夕忽的打横抱住,她发出短促的惊呼,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
“还请郡主担待。”宫阑夕已经抱着她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