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话让殿内所有人震住, 全都愣愣的看向周尚宫,宫阑夕和高公公……谋害先帝?
殿里鸦雀无声,周尚宫势在必得的样子让高公公和宫阑夕都感到惊疑, 她有什么“证据”?
“荒谬!”楚言从宫阑夕身后跑出来, 站在他面前对高座上的人说,“五郎向来敬重圣上, 高公公对圣上的忠心更是无人不知, 他们绝对不会伤害圣上!周尚宫切莫因为一己之私而污蔑朝臣, 让两位忠臣担此莫须有的重罪!”
宫阑夕看到冲到他面前的人, 感动而又心疼, 他站到楚言身边,眼眸深处一闪而逝的戾气,向赵九翎使了眼色,有些话不能由他自己说。
赵九翎上前冷声叱道:“周尚宫好大的胆子,为达私欲竟敢诬陷高公公与宫长史,其心可诛!”
比起质问、自辩清白,直接先戳出周尚宫的私心更有利,虽然她是正五品的尚宫, 但也只是深宫内官。
“妾没有胡说, 此等大事妾怎敢诬陷两位大臣?”周尚宫眼含讥讽的瞥了楚言, “证据就在宫长史身上!宫长史亲口说是他呈给圣上的, 因为缺了颠香今日又要回,高公公亲手从圣上枕下取出交给他,一个很别致的物件。”
宫阑夕心里一沉, 暗道不好。
楚言惊疑的看向宫阑夕,什么物件?
高公公没急着辩解,也没有惊恐,他看向宫阑夕,想起了那个香囊以及周尚宫松开时说的莫名其妙的话。
赵怀瑾看到宫阑夕微变的神色便知糟了,而且看样子,还与楚言有关。
“这是怎么回事?三郎他、他……”太后从震惊中回过神,一时有些慌乱,迷茫的看了下面的人一圈,眼神落在那对小夫妻身上,顿时严词厉色的问道:“宫阑夕,还不快交出来。”
宫阑夕面色微冷,站着没有动。
定国公敛眉,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周尚宫敢这么肯定的说这话?
“怎么?你是要让朕派人搜身吗?”太后阴沉的看着他,恨不得立刻治他的罪。
众人都一脸严肃的看着宫阑夕,担心真的有什么“证据”,若是真有“证据”又是怎么回事?谋害皇帝,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宫阑夕不想把香囊拿出来,不是担心背上这个谋逆的罪名,而是拿出来的话,楚言一定会……受伤。
“拿出来!”太后突然一拍扶手冷喝道,吓了众人一跳。
楚言担心的看着他,轻唤道:“五郎……”
宫阑夕没敢看楚言,对周尚宫道:“周尚宫,诬陷朝中官员本就是大罪,陷害我与高公公谋害圣上更是大逆不道,按照《周律》其罪当斩首示众。”
太后怒道:“朕问你证据,你说这些做什么?若阿周所言虚假,朕自然依法处置,决不轻饶。我念你身居要职,所以才没有立即让人搜你的身,自己交出来。”
宫阑夕闭了闭眼睛,从怀中拿出了那只白底红花的香囊。
楚言呆呆的看着他手中的香囊,面色渐渐苍白,香囊的花形很少见,重要的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绣此香囊的人绣工很差,针脚有些松乱,看不起来不是很美观。
是、是她亲手绣的,送给李格的,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成了谋害圣上的证据?
太后眯眼看去,也是一愣,这个香囊的样子有人跟她说过样式,明明是楚言绣的,怎么成了高元一和宫阑夕共同谋害三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