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老师没说错,高考结束之后,谁都没有来找霍泉麻烦。
包括程心。
这本该值得高兴的,霍泉却不难发现自己心底有种说不出滋味的惘然失落。
他宁愿她来找他,骂骂咧咧大吵一顿,再难听的话他都受,动手也行,之后就是痛痛快快的身心舒畅。
可她没有。
自那天晚上后,人销声匿迹。
霍泉为此去找校长。
校长对他笑道:“都要毕业了,还挂着中学的事做什么。把眼光放长远些,相信我,大学够你精彩的。”
精彩到会令你记不起中学这些零零星星的微不足道的所谓美好。
霍泉想问什么,恰恰座机响,校长不得不先接个电话。
见他将一个普通电话聊了有十来分钟,觉得没意思了,霍泉起身告辞。
后来高考放榜,霍泉不仅成绩全校第一,更是全市的理科状元。听说算总分,比文科状元还高了二十来分。
霍泉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细想后,又自言自语笑道:“她始终是旺我的。”
这是本地撤县建市后的第一位理料状元,总分状元,市里相当重视,就连市长都亲自去他家恭贺。
霍泉成为本地新闻的头条人物,家户喻晓。
他的语文老师喜极而泣,不停和别人念叨“霍泉总算没被毁”。当然了,别人听不明白。
高考前夜的事除了出现在办公室的人,没有其余人收到半点风声。
语文老师感慨完霍泉,接着感慨向雪曼。
霍泉高考没考砸,向雪曼则考砸了。她所填的第一批志愿全部落选,要参加二次补录。
语文老师劝她复读,不过一年,一年后保准全市前十。
向雪曼不答应,她认为复读的话,前进的脚步就被逼停下来了。
向父原本想搭关系帮女儿入读省城的执大,什么专业都好,进去了再换。
向雪曼同样不答应,然后借由向父的帮忙,参加的二次补录比谁都早,能选的学校与专业比谁都多。
而她毫不犹豫地选了一所北京的学校。
那不是补录名单里最好的学校,却却是少有的位于北京的学校。
至于专业,已经不在向雪曼的考虑范围了。
有人私下议论,向雪曼之所以考砸,是因为霍泉和初二生搞暧昧,她被气的。
这个结论基本上没有人不认同,就连语文老师都这般认为。
毕竟太明显了。
最能影响青春期的学业的,就只有令人牵肠挂肚千回百转的恋爱了。
有人追问,那霍泉和初二生到底有没有关系?
和向雪曼又分没分手?
没有人知道。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会随着其中两位当事人的毕业离开而永远成谜。
漫长的暑假,向雪曼去找过霍泉好几次。
不知道是他有心回避,还是自己运气不济,每一次霍母都会特别慈祥地告诉她:“哎呀,阿泉不在家,他又去了三叔家了。”
霍母会说:“不如我把他三叔家的地址给你,你去找他?就在南涌。”
主动找他,主动去他家找他,主动数次去他家找他,向雪曼自觉做得不少了,要再连人家的三叔家都跑一趟,那就真的是,太chea了。
反正将来在北京四年,来日方长,她无需急于一时。
霍泉最近的确常常在他三叔家出没。
他三叔好奇问:“咦,旧年不是去前锋幼儿园做暑期班的游水教练吗?今年不去了?”
霍泉笑了笑,“不去了,没意思。”
今年她肯定不会去学的了,和去年一对比,没有了她,那真是没意思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