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佩低头思考。
容瑾脸色一变,眼中冒出不甘:“郑青菡,你也太会投机取巧,弄本医书出考题,我们又非太医院门生,如何答得上来?”
众人频频点头。
读书人求取功名是通过科举选拔,春闱考试的内容为诗赋和贴经、墨义,诗赋需要具备文学才能,贴经和墨义只需熟读经传,但不管哪一项,兼跟医书无关。
在坐数人,别说背出血结论的下句,连黄帝内经这本书也只是耳闻,从未翻看过一页,除了面面相觑外,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郑青菡沉呤道:“苏大人说过,只需从名家传道授业的书籍中挑出一句话为考题。黄帝内经起源于轩辕黄帝,自是名家之作,又阐述了病理诊法,让世人趋利避害,当然是传道授业的经典书籍,我按着规矩办,哪里不妥?”
这话倒也没错!
容瑾语塞。
宋之佩闻言抬头:“你说的对,在下认输。”
连城自斟自饮,停杯笑言:“想不到天下第一的宋之佩,也有输的时候。”
宋之佩被他调侃了一句也无所谓,只是看郑青菡的目光变了,像在眸间点亮了万千灯火,灯火晃一晃,就耀眼得扎人。
这目光,郑青菡没有留意,她的注意力全在混世魔王容瑾的身上。
容瑾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坐了过来,不服气道:“一胜一负,不过是平局,再跟我比一场。”
离得太近,郑青菡起身退了几步道:“比什么?”
“就比投壶。”
“投壶?”郑青菡失笑。
要是比别的,她还真不敢应下,若是比投壶,她要称第二,没人敢争第一。
前世,军营里盛行一时的娱乐,就是投壶。
以酒壶为靶,用棘矢当箭,手持箭矢掷向酒壶,投中者为胜,她可是常常在府里跟父亲、哥哥们比试,从来没失过手。
容瑾激她:“敢不敢?”
“好。”
答应得爽快利落,容瑾却在心中嗤笑,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要说起投壶,整个京都谁是他的对手?
苏辙宣布规则,每人三支箭矢投完,为一局。
容瑾先投,“唆唆”三声响,箭矢依次进了酒壶。
众人击掌齐呼,容瑾促狭地大笑。
连城放下酒杯,抬起下颔,正打算起身。
郑青菡朝他摆了摆手,他停了动作,自顾倒了一杯酒,精神倒是一振。
三只箭矢握在郑青菡掌心,轻轻一扬,只听到清脆一声响,同时落入酒壶。
没人击掌欢呼,众人愣在当场,有些匪夷所思!
酒壶口径极窄,三支箭矢同时从远处投进壶中,岂是一般的准度?即便是长年征战沙场的名将,也不敢打包票百发百中。
容瑾脸上的笑很快隐去,提起酒壶猛饮几口,没有说话。
楼榭里弥漫着一股刀光剑影的味道,所有人都看得出,容瑾一改漫不经心的样子,变得分外认真,他是非赢不可!
第一轮两人的箭全部进壶,为平局。
苏辙宣布第二轮规则,两人同时掷箭入壶,壶中谁剩的箭多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