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时辰,郑青菡诊完脉,目光凝重的望着柳影道:“俗话讲,病从浅中医,冶病关键是早,你这么重的伤,怕是……。”
话没说完,柳影已打断道:“郑小姐定是弄错,我没病没痛,未曾受过伤。”
看来,柳影是想隐藏伤情,郑青菡就没再说话。
容瑾板着脸扫了她们二人一眼:“话说一半想装哑巴不成,今天不把事情掰明白,谁也没好日子过。”
郑青菡抿了抿唇,实话实说道:“五脏所主,心主脉,心气绝了,脉就不通,脉不通,血就不流,柳姑娘的脉很久才跳一次,且间歇时间长久,如屋漏滴水状,恐是七死脉。”
七死脉,乃是危重病出现的特殊脉象,容瑾面色遽变,声音隐约有些嘶哑:“郑青菡,你少在爷跟前撒骚放屁,她先前无病无痛,到你狗嘴就成七死脉。”
“柳姑娘的伤已有时日,估摸着被人震伤心脉,虽有人一直输真气给她续命,可到底冶标不冶本,撑到今天实属难得。”
容瑾身形一顿,定定看着柳影问道:“难道是那一掌?”
“没有的事。”柳影死不承认。
容瑾悄然站直身子,冷峻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首舱角落里的容安身上,吼道:“她不说,你来说。”
容安被他一吼,讪讪垂头。
“不说是吗?”容瑾脸色隐隐发青,看人像用刀子剜:“好,你也给我滚回南化去,欺瞒主子的奴才我使唤不动。”
只听“卟嗵”一声,容安跪倒地下,头用力磕在船板:“奴才不去南化。”
容瑾肃穆不语。
容安也不多话,又磕在船板上,他用力过猛,磕出一头血。
容瑾偏脸不瞧,由着他磕。
容安并不讨巧,实打实一头磕下,船板上溅出一排血珠,滴滴拉拉从他额上溢出。
是候爷府的家事,郑青菡看热闹不怕腰疼,撇眼瞧柳影,见她面白如纸,半天没吐出口气,跟死人没个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