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不屑道:“容瑾向来暴戾姿睢,不把功夫练好能行吗?他从小到大生活在刀光剑影和别人的争斗中,身手了得也不见怪。”
郑青菡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
唐昭和容瑾素有积怨,应了一叶障目的道理。
若是以往,她会同意唐昭的观点,可近几日仔细琢磨,生出诸多疑惑。
别的不说,就前阵子贾林害她的事,就像是早就掐好时间,容瑾倏然出现救了她一命。
她对他的巧言令色,说来说去无非那几句,显得格外可笑。
他偏偏每次都听完,任她牵着鼻子走,说罢手也就罢手了!
容瑾说韩光害死他的白鹤,所以要韩光偿命。
可韩光藏在她别院也不是一天二天,他早就知道的,平常没见他来要人,就选在贾林要射杀他们的日子,难道是看黄历挑的良辰吉时?
恰好有人要害他们,他就出现了。
还是,他的出现,就是让贾林没法害他们?
郑青菡猛地抬眼,这些事当时她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不对劲。
她对唐昭道:“唐先生,你说容瑾拿拈着韩光,会不会是用来制辖韩振江的?”
唐昭促狭道:“一个整日流连酒楼花巷,狎妓玩乐的浑物断不会有此心机。他要是个长脑子的,就不会提刀杀去告他状的大臣府邸,一夜之间砍死数百余人;他要是个长脑子的,也不会为了雅风楼馆的一个歌妓大费周章至此。”
嗯,唐昭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难道自己想的太多,看走眼了?
唐昭又道:“容瑾杀我同科,把我贬去外地做了为期四年的城旦苦役,又射箭重伤过大小姐,性格邪谬残暴,需早日想个办法,把李晨和韩光接回庄院。”
郑青菡回过神,点头道:“我正有此意,早些把韩光送去定州,才能安心。”
韩光和李晨被软禁在候爷府,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隔日,郑青菡的万全之策没想出来,容瑾倒派着容安过来禀话。
容安跟往常一样,从屋檐上跳下来。
候爷府的,不管是主子和奴才,都不爱走正门,喜欢翻墙入室,哪一天真守起规矩,怕是连她都适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