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姐躺半死不活时没听你说一句好话,人死了,你倒要用自己例钱置办果品、烧纸祭奠,你的心思我自然知道,无非是想讨好三少爷,可我要劝你,趁早死心。”
沉香方才抬头道:“为何?”
槐容的拂尘又打过来,虽不疼但招痒痒,沉香躲开去,追问句:“快说。”
“你个瞎心的,三少爷狭眸森寒,岂是好相处的?”
沉香叹气道:“十全十美的爷们也轮不到咱们。”
槐容手一抖,拂尘掉到地上道:“我本是玩闹几句,没想到闹出你的真心话,你可是吃猪油蒙掉心,荣康郡主可不是善人,别到时候非但一口汤也没喝到,反被烫掉偷食的嘴。”
沉香脑海里闪过郑涛英俊的脸,挺阔身板,梗梗脖子道:“要是瞻前顾后,世上就不会有成事之人。”
贼人怕偷窃被抓会下狱,就不会偷窃吗?怕会浸猪笼,就不会红杏出墙吗?
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之的人,在世上总是层出不穷。
心存侥幸,就如同吞食了一颗慢性毒药。
翌晨,未眠的沉香推开书房大门,敞开的两扇门里露出紫檀木书桌,平常空空的书桌上今日格外不同,郑涛正提笔在写字。
沉香的眼里,喜悦一闪而过。
郑涛的表情不再疏离冷淡,仿佛春回大地,几分和煦地道:“沉香,还不给我研墨。”
沉香拿起墨锭开始磨墨。
纤白细长的手指握住墨锭,正来回转圈。
郑涛怏怏道:“磨墨分为研和磨,研墨是来回直推,磨墨是转圈,研墨速度快,磨墨虽细腻但用时长,我等着下笔,你转圈要转到何时?”
沉香停手,依旧是眼波流转,两颊霞光荡漾的模样。
正应了句“非人磨墨墨磨人”。
郑涛笑笑,忽然站起倾身搂过沉香,抓住她纤白细长的手指道:“磨个墨也不会磨,我好好教教你。”
沉香在他怀里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