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厚实,紧紧地握着郑青菡。
郑青菡甩了甩,没甩开。
再甩,还是没甩开!
只得认命地由他牵着。
毕竟,比起连战遇害的事情,自己被人牵个小手,显然就不值得一提。
房门应声被容瑾推开,身穿绯红喜服的两个人手牵着手迈出大门。
皎皎月光下,男的灿若夏花,女的漠若秋水,分明不同的风格,配在一起,偏偏世间少有的般配。
锦绣摸了摸怀里揣着的剪刀,表情很茫然。
容瑾牵着郑青菡一路往南走,他的步伐不紧不慢,悠悠哉哉,月光投下一对倩影,宽广衣袖在风中起舞,郑青菡身上泛起丝丝凉意,惟有被容瑾握着的手掌像烙铁一样炽热。
尾随到一处临湖小楼,容瑾牵着郑青菡往里面走。
屋里悬挂着三十八枝陶灯,上层为一大圆形灯盘,盘中伏一白虎,灯盘各承十八灯;下层用花叶雕刻成一大喇叭灯盘,另配有二十灯,把整间屋子照得亮如白昼。
屋里坐着的两个男子正在谈笑,见有人进屋,抬眸望过来。
来而不住非礼也!
郑青菡亦快速瞥过两人,正是容瑾的结拜兄弟——苏辙和曾立。
苏辙的目光落到容瑾和郑青菡相牵的手上,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
曾立的目光和苏辙毫无二致,因他性情外露,嘴角笑成夸张的弧度,开口便道:“想不到在寒山后院见到的那位碧潭仙子,居然成了我弟妹。”
弟……妹?
郑青菡嘴角抽了抽。
想起在寒山后院初次见面,曾立称她——云霞为裙,莹玉为容,梅花树下独妖娆,心里头对曾立的轻浮颇为介怀,不禁皱了皱眉头。
容瑾领着郑青菡入座,朝曾立问道:“连战在营账被人偷袭之事查的怎样?”
曾立暗默,目光望向郑青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