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曾立这个人,倒有几分见识,当初六王爷来将军府议亲,母亲也说过同样的话,所以父亲才没有同意婚事。
郑青菡望着连漪拉着自己衣袖的手道:“你是什么意思?”
连漪声音低落地道:“我不想嫁去王爷府。”
郑青菡轻轻拂开连漪的手指,端杯茶放她跟前,开口问道:“为何不想嫁去王爷府?”
连漪道:“六王爷和将军府议过亲,谷文轩和冷家小姐早有婚约,将军府出事的时候,六王爷听到消息,立即就反悔,提出要解除婚约。”
郑青菡窒了窒道:“人之常情。”
“虽是常情,却不是人情。”连漪双眸水亮,感慨道:“既有婚约,免不得要为未来亲家奔走一二,可是六王爷首先想到的却是解除婚约,人情淡薄至此,实在让人心寒。”
曾芸窜过来道:“傻姐姐,世上哪有多少情真意切,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关键时候想到的都是自己。”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王爷府不讲道义只顾权衡利弊。”连漪叹口气道:“依我看,此番行径,落了下乘。”
郑青菡半响才道:“你不必太过操心,舅父眼光清远,六王爷是什么样的人,心里头有数的很。”
连漪目光落在郑青菡身上,慢了半拍道:“以前父亲眼光确实清远,现在却不好说,单是表姐的婚事……。”
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妥当,连漪叹口气,不再往下说。
曾芸皱皱眉头,嘟囔道:“候爷除了杀伐气重,其它倒也还好,依我看,沛国公的眼光还是清远的。”
郑青菡喝口茶,没有说话。
傍晚时分,刚送走连漪和曾芸,容瑾从外头回到屋内,云亭忙上前服侍他洗手更衣。
等容瑾换好衣服出来,见郑青菡正倚在桌前看话本子,走到她身旁站着。
郑青菡的目光便从话本子移到他身上。
容瑾把她手里的书翻过去一页,问道:“写些什么?”
两人挨得实在太近,郑青菡移开一点道:“曾芸写的染花缘秘记,修练几千年的翩花鱼变成人形,喜欢上卖画为生的叶公子,却被高僧的梵间镜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