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思量片刻,便往房间而去,刚迈进屋,便听见锦绣的惊叫,然后“呯”的一声,郑青菡从砸到地上,作势要往屋处爬。
容瑾皱皱眉头,一个海底捞月的姿势,就把郑青菡软绵绵的身体夹在腋下,然后一不做、二不休,随手甩开,郑青菡就被他重新砸回。
捡人、甩人,一串动作做得行云流水,直直把锦绣看呆。
郑青菡头撞在床柱上,吃疼闷哼一声,皱眉瞪容瑾:“候爷封我穴道,什么意思?”
容瑾拉张椅子,靠在椅背,翘起二郎腿道:“无甚意思。”
郑青菡拧拧肿出半天高,比辣椒还红的脖子道:“我要替母亲、舅父报仇,候爷一掌把我劈晕,又是什么意思?”
“开弓没有回头箭。”容瑾道:“我纵有心替你挡煞挡灾,若你把事情闹得太大,候爷府也有可能收拾不来,倒不如把你劈晕,省时省力还省口舌。”
郑青菡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容瑾眼神瞥过来,看着郑青菡肿了八丈高的脖子,略有遗憾地道:“只是手上力度没把控好,一时没掌握火候,出手狠了些。”
郑青菡对他这种揣着明白装胡涂的表情很不受用,挑起眼帘道:“我要杀人,自有那些人该杀的道理,候爷袖手旁观看看热闹就行,不必插手进来。”
容瑾眼帘抬了抬:“我素来只看别人家的热闹,不看自己家的热闹,你嫁进候爷府,便是候爷府的人,万事我都得替你盘算。”
郑青菡眉眼不抬地道:“月缺不改光,箭折不改钢,我这样的性子早晚惹出大祸,候爷真要懂得盘算,早日休书一封撇清关系才是最好的。”
容瑾抽抽嘴角并不动怒,往常的凌厉戾气好似被狗叼走了,和煦地道:“我不想。”
他和煦起来,让人头皮发麻。
郑青菡倒吸口凉气,牙缝里迸出句话:“候爷何时给我解穴?”
容瑾兀自道:“等你学会轻安自在,常宽已心的时候,我再给你解穴。”
郑青菡气得不轻,就差额头冒青烟,任谁眼睁睁瞧着亲人惨死眼前还能做到“轻安自在,常宽已心”?
默默在心里把容瑾祖宗十八代问候完后,郑青菡开腔道:“候爷是担心我惹事拖累候爷府,才封我穴道?”
容瑾走过来,手不规矩地抚住她肿了八丈高的脖子,依然一改常态,和煦地道:“总说些老生常谈的话,我不怕你出去惹事,是怕你出门就招祸。”
郑青菡理解能力有限,对这席话很是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