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公主大婚,京都城外围兵数万,而京都城内全不顾惶惶人心,一片张灯结彩。
容瑾带着郑青菡去宫里贺礼。
在宫殿翘角檐下站定,郑青菡对容瑾道:“候爷,皇宫森严,方便帮我解个穴吗?”
容瑾气定神闲地道:“正是皇宫森严,才不方便帮你解穴,万一你被人激上几句,又喊打喊杀拿剑伤人性命,我拦你时很费手脚。”
郑青菡侧脸,轻咳一声道:“我把王聪刺成重伤,安乐公主大婚,朝廷为何不计前嫌,还让我来观礼?”
容瑾勾起嘴角道:“要怪就怪你没把王聪刺死,你若把他刺死,朝廷再不计前嫌,也不会请你来观礼。”
郑青菡:“……。”
大殿内传来金石乐器声,吉时已到,有太监引贺礼之人进入大殿。
殿内,火红一片,连大红烛台也红得令人发指。
长长喜缎牵着一对新人,安乐公主霞冠凤披,头顶火红的盖头,沿着喜缎望到另一头,一条修长笔直的身影印入眼帘。
郑青菡的心情,突然间云山雾罩起来。
瞅着那道身影,忽然想起过往,天地桌前,她和他跪倒在薄团上,只差最后一拜,便是夫妻。
目光移到他脸上,佩哥哥的一双眼睛,永远是无风无波,清冷肃静,仿若深窅的黑曜石,能瞬间将火山熔岩冷却凝结,就连那一身大红喜服,也因他的一双眸子透出凉彻。
一切很熟悉,一切又很陌生。
司仪高昂的声音响起:“一拜天地。”
容瑾坏心眼地别过头来:“和宋之佩没拜完天地,可是好生遗憾?”
郑青菡不耐地望他:“看你模样,像是巴望着我遗憾。”
“只差一拜,你和他便是夫妻。”容瑾道:“越是没做成的事,越是会记挂在心里……。”
郑青菡几分气恼地打断道:“不过是拜天拜地夫妻对拜,你忘记了不成,我和你早就拜过,又有什么好记挂在心里的。”
话毕,她猛然呆住,容瑾亦呆住。
好半晌,容瑾红着耳朵根过来道:“夫人,我听了你刚才说的话,很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