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菡曾想——总有一些相遇是偶然的。
这偶然却是风拂过时的寒凉,撕帛时的清厉。
王聪记得的是浓秋回味的风,而她记得的是风里的寒意;王聪记得的是裂帛的华美,而她记得的是撕帛时的一声清厉。
他们,从没把一件事记出相同的记忆。
何必,多见一面。
郑青菡啜完最后一杯茶,听见宋之佩道:“王皇后一干人过几日会流外塞外,永不能回京都城。”
永不回京都城!
也是甚好的一件事。
又歇几日,身体好的大差不离,唐昭来畅息院讲生意经,郑青菡和往日一样打断道:“唐先生,生意的事你自己看着办,我让你安排去荆国的人手,安排的如何?”
唐昭很为难地道:“两国交战,要进荆国比登天还难,试过几次,都是无功之返。”
郑青菡想起容瑾,清楚的记得他曾说过——冷飒的事候爷府早就派出人手去查探,不久后就会有消息。
若不是那纸和离书,她还是候爷府名义上的夫人,冷飒的消息早就该有了,抬头意兴阑珊地对唐昭道:“再去想想办法。”
唐昭领命出府。
郑青菡让锦绣去备马车,趁身体好,去胜莲痷一趟。
一路上,锦绣问道:“小姐,你真要去听佛理?”
郑青菡靠在车窗,朝锦绣点了点头。
锦绣觉得很稀奇。
郑青菡便把早就想好的话说了出来:“随便逛逛,说不准能巧遇帮了宋夫人的活神仙。”
锦绣总觉得她的话有下文。
下文是什么呢?
哦,对了,救宋夫人的不是活神仙,而是下针把宋夫人弄晕的人。
马车到了胜莲痷,坐落在古木浓荫,曲径通深的大山里,原是座极大的痷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