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战池毫不客气的捅了一把她的胳膊,“这公式你又弄错了!”
于青徒劳的拿笔去涂改。
她觉得又烦又闷,这道题已经做到第三遍了,可还是完全雾里看花。
“这里!”身边人又叫起来,“这是∑!∑!”
她终于表示忍不了了:“这么大声干嘛?我又不是聋子!”
把演算纸团成一团,一把塞进桌洞,然后往桌上一趴,脑袋朝向窗外,晾给身边人一个大脊梁背。
呜呜呜,高中数学为啥这么难!
你说她当年咋熬下来的呀!
窗外春日郎朗,柳条泛绿,远处操场上蓝白相间的校服东一扎西一扎,依稀听得见学生们的喧嚣声。
这是每天下午放学前50分钟的课外活动课时间,多好的春天。
他从背后拿指头顶了她的背一下:“累了?”
她没吭声。
“困了?”
她还是没吭声。
“饿了?”
“……”
补课是她要求补的,好不容易把这小爷给请出山,可还在山脚下她就有种铩羽而归之感。
上白老师补习班的时候都没感觉这么吃力过,这初中数学和高中数学可真不是一个妈生的呀!
不光数学,这初中物理和高中物理也不是一个妈生的!
更可气的是身后当老师的那个,仗着脑子好使在他嘴里啥啥都简单的有一比,然后放她眼里啥啥都是天书。
智商不同的人真不应该戳一块,闹心啊!
身后那人安静了一小会,又轻轻捅了她的背,期期艾艾的:“要不,我请你吃烤肠吧?”
见她没反应,又加了一句:“洪小店家的。”
于青瞧着窗外正在抽芽的柳枝,噗嗤一口乐出来。
趁着上洗手间的当空,于青在图书楼的走廊里溜溜达达,好给塞满了基本函数三角恒等变换的混沌脑子灌点凉风进去。
一中的图书楼是个环状,中间一个椭圆的天井,5层楼的走廊就把天井给环绕着包裹起来。
于青站在三楼,倚靠着栏杆往下俯瞰,瞧见呈对角线的二楼栏杆处有两个身影忒眼熟。
她再好生看了看,怪不得眼熟,原来是班主任王往和魏清香。
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魏清香低着头,不住拿手背擦着眼睛,间或点着头,看样子竟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