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弄的啊这是?”
于青掰着他的脑袋,踮起脚尖来好生看了看那道划痕——伤口不深,像是被什么锐器给刮到了,正好在眉骨那块,渗出的血迹混杂进眉毛。
小池还不明就里,抬手要摸,被她给一把拽住胳膊:“别乱蹭,有细菌。去沙发那老实坐着去,我先拿酒精棉给你擦擦。”
她走去卧室的抽屉拎出小药箱,小池乖乖坐在沙发上,解释:“街心公园那双杠太低了,可能不小心刮了一下吧,我都没感觉到。”
于青没好气的坐他跟前,边开药箱边埋怨:“大晚上的,不好好在家待着,非要去什么公园锻炼!复健了一个下午还不够累怎么着?那公园那么一点点大,人家那双杠是特意做给人家老头老太太晨练玩儿的,就你这个头,用起来还不跟玩具似的?这都伤到脸上了,愣是还没感觉,脸皮丫得还真厚!”
说实话,她是有点生气的。
主要是这孩子最近有点不太听话——
估计是他觉得自己这腿还不好,总归是累赘吧?
特别是有时候小池上课的教室在二三甚至四五楼的时候,于青每次送他上课,碰到楼层高的教室,都必须要扶着他上去才行。
虽然他每次也都说自己能行,顶多就是走的慢了些,但她不放心,他不让扶,她也要在一旁看着,直看着他走进教室才算完。
但大一课业繁重,她的课也不少,有时候为了送他,势必会耽误了自己的课,有几回迟到,已经被任课老师给予了口头警告。
小池嘴里不说,但心里明白,所以牟足了劲的加强复健,为的就是能尽快让自己赶紧恢复——本来每周定的是去复健两次,每次两个多小时,现在恨不得是只要没课就要去!
而且还不算完,只要晚上没课或者下课早,他就去和小区一栅栏之隔的街心公园,自己找点健身器材做复健。
复健其实是很消耗体力的运动,于青跟去过几次康复中心,咨询过人家大夫,大夫说肌肉的机能恢复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虽然多运动多给予刺激,有好处,但并不建议太高强度的运动,因为也得给身体一个磨合和适应的过程。
可小池一概听不进,只知道只要勤做复健,就能早一天扔掉手杖,早一天健步如飞——所以只要于青一个看不住,他躺在地板上都能做5、60个高抬腿。
好在这孩子也知道自己理亏,闭紧嘴巴在沙发上乖乖坐着听训——于青拿酒精棉先把伤口给消过毒,擦干净血迹,又抱着他脑袋好生端详了一番,万幸伤口不算深,应该不会留疤,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又贴上个创可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