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部分

作为老人,最为厌烦小辈说自己厚此薄彼,加之方才太后做了噩梦,现下心情本就不好,给四公主这样一说,自然心中憋气:“她自然是当得上的,至于别人,应该自行想想,自己值不值得被哀家疼爱。”

听了这话,四公主暗自悔恨自己不该在太后跟前出言不逊,这不是惹得太后厌弃么?她咬了咬下唇,低声道:“是孙女儿说话不知轻重,还请皇祖母恕罪。”

“罢了,有什么恕罪不恕罪的。”太后神色淡淡,“哀家恕不恕罪倒是其次,你是皇女,如何跟你父皇说话才是最要紧的。往后出嫁了,说话若不知轻重,倒是让人看了天家的笑话。”

悻悻称是,四公主望了一眼秦婉,见她神色如常,并没有意思和自己一较高下,顿时更为生气,说:“和宁姐姐前些日子,是不是去郑太傅府上了?”

她说出这话来,秦婉立时将心提了起来,仍然不动声色的说:“是呀,怎了?”

“卫家哥儿如今不是住在郑太傅府上?”四公主含笑问道,目光之中满是得意,“你是去看望太傅,还是去看望卫珩的?”

太后脸色立时变了,她与秦婉说过,让她往后不要跟卫珩来往,秦婉当日也答应下来,说会少跟卫家人来往。但现下,秦婉莫非阳奉阴违?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孩子竟然对自己阳奉阴违,让太后心中着实憋气,顺势看向了秦婉:“四儿说得是真的?你真的对祖母当面一套背着一套?”

怪道是四公主今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进来,原来是知道了这件事。太后素来不喜卫珩,但要秦婉自此不再见卫珩是绝对不可能的。宋夷光也没想到此事会给四公主知道,当然嚷起来:“胡说!阿婉才不是为了去见卫珩!”

四公主也分毫不让:“那和宁去郑太傅府上是为了见谁?你说呀!”

到底是个天真孩子,宋夷光给堵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无助的看着秦婉。后者微笑,按了一把她的手,起身道:“皇祖母明鉴,四妹妹说了其一,却并未说其二。皇祖母应当也知道,如今除了卫珩之外,婉儿的表兄柳穆清也尚是太傅的在室弟子。”

“你是去看望表兄?”太后对于这个说法半信半疑,“婉儿,你答应过皇祖母什么?”

“婉儿往后会少跟卫家人接触。”秦婉很是从容,望了一眼四公主。这么多年了,她还不了解四公主么?这丫头素来骄纵,情绪都写在脸上的,现下这样得意,真以为这样一来就能重挫自己么?“婉儿的确是去看望表兄的,这点,夷光可以作证。”

“谁不知道宋夷光和你素来亲厚,帮你遮掩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四公主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你俩,一条贼船上的。”

她说着说着就不像样了,宋夷光怒视她:“你说谁帮她遮掩了?”这么多年,她看四公主就没顺眼过,现下四公主竟然想让阿婉好看,她当然不能忍,直接就对了上去。

太后给两人吵得脑仁疼,怒道:“都闭嘴!”两人悻悻称是,太后这才看着秦婉,说:“婉儿又作何解释?”

“夷光的性子,皇祖母也是清楚,可说是藏不住事的。”秦婉不动声色的说道,“若是婉儿真的是刻意去见卫珩,敢请夷光一起去么?祖母不待见卫家,夷光又是常年养在祖母膝下,一旦说溜了嘴,祖母自然又要动怒,让我于心何忍?”她说到这里,行了个福礼,“婉儿去郑府上的意思,是为表哥送笔墨纸砚,又送了太傅一罐子明前龙井。若是祖母不信,可召太傅和表哥来与婉儿对质。”

太后根本不会为了这些事召见臣子,但姿态得摆足了,所以秦婉很淡定的就说出了这话。退一万步讲,就算太后真的召见,郑太傅和柳穆清两人也不会害秦婉,更不会让自己的小徒弟和小师弟遭殃。

而宋夷光是太后抚养长大的,太后很清楚她的秉性,她是藏不住事的,就算能藏住一时半会儿,时间一久,还是得说出来。所以秦婉若真是刻意去见卫珩,必然不会让宋夷光跟自己一同前去。念及此,太后脸色稍霁,不再言语。

见太后不说话了,四公主跺脚道:“皇祖母难道相信她这一番说辞?那日她还和卫珩在一起说话呢。”

“祖母明鉴,卫珩住在郑太傅府上,婉儿既然到了太傅府中,真有见不到的道理?”秦婉朗声道,“倒是四妹妹,养在深宫之中,当日也并未在太傅府上,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没有影子的事?如此红口白牙如此污蔑于我,难道是为贵妃娘娘和三哥哥出气么?”

作者有话要说:

四公主找场子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