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枫却一点牵连都没有受到,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她沉默不语,卫珩也不说话,只是给她续上了茶。软榻上的双生子喉中咕隆一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方才枕过的地方还留着斑驳的口水渍。
街上本就往来之人甚少,待转入僻静的小路之后,人就更少了。只是此路到底僻静了些,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声音十分空灵。秦婉如梦初醒,强笑道:“是我出神了,见谅才是。”又嘱咐道,“过几日就是武举,我今日在柳家见了夏公子,他对你赞不绝口。我明白你的心,只是切忌急于求成,到时候若是伤了——哎呀!”
也不知道什么缘故,马车忽然猛地颠簸,秦婉坐在杌子上,都整个滚了下来。卫珩眼明手快,生怕她跌了,一把将她护在怀里,还差一点,她就要跪下去。秦婉惊魂未定,扶着卫珩手臂上呼吸粗重。两人离得那样近,秦婉身上淡淡的馨香让卫珩意乱神迷,不动声色的将手臂收紧了些,安抚一般低语,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发:“别怕,没事了。”
秦婉隐隐觉得他似乎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些,也不点破。自前世卫珩带兵出征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被他抱过了,是以秦婉也很贪恋此刻的光阴,纤长的手指悄悄抓紧他的衣袖,并不放手。
前世,她和卫珩才成亲,还在分床而睡之时。好几次她梦魇,睁眼之时,卫珩永远都是将她抱在怀里,大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脑,柔声安慰她:“别怕,没事了。”
两人这般温存,卫珩自是受用,他很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然而还没等他说出第二句话,被颠簸得滚下了软榻的双生子迷蒙的看着周围,见姐姐和卫珩抱在一起,双双嚷了起来:“珩哥哥!”
这一声让卫珩仿佛惊弓之鸟,赶紧将秦婉放开了,一张俊脸全红了:“我、我并无轻薄之意……”他结结巴巴的,望着秦婉同样通红的脸儿,愈发的觉得手足无措起来。秦媛和秦羽可不管他两人怎么了,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卫珩的膝头坐定,两人你挤我我我挤你,秦羽最后卯足了劲儿将秦媛给推了下去才算是完了。秦媛哭哭啼啼的去找姐姐要抱抱,全然忽略了两人憋得通红的脸。
一路无话,到了卫府大门,卫珩自行下车,秦婉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卫珩愈发觉得尴尬,下车后,脸上温度才慢慢平复下来。才要进去,门中却迎出来一个和他年岁相仿的男子:“大哥今日回来得这样早?”
卫珩脸上的神情立时变得疏离而冷漠:“与你无关。”
那男子撇撇嘴,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下沉吟。那马车装饰极为华贵,不像是普通的达官显贵。他不觉计上心来,试探着问:“这……莫非是和宁郡主送大哥回来的?”
卫珩目光冰冷,眉眼间阴郁非常:“与你无关之事,不必再问。”
作者有话要说:
欢欢被关在大神码字里出不来,心好痛
qaq把电脑强行关机才放出来的,心痛自己
欢颜
40 望北
秦婉并不知道卫珩和其堂弟卫琰交谈的事, 自行带着双生子进了宫。皇后和几个王妃正陪着太后坐在一起摸骨牌呢, 老太太今日心情好, 连赢了好几把, 见秦婉来,忙引了她过来:“婉儿来,跟皇祖母一起杀杀她们威风。”
众人也不过是博个乐儿,哪里会真的去赢太后的钱。偏生秦婉对摸骨牌的事极不擅长,不多时就输了好几次,惹得皇后直笑:“母后这回可找了个倒霉小将来, 再输下去, 方才赢得可就全出来了。”说到这里,众人纷纷笑起来。秦婉红了脸, 忙从太后怀里脱身:“皇祖母,皇伯娘笑话婉儿,婉儿不玩了, 往后不还要给你们笑话?”
众人拉扯着秦婉继续, 等秦婉赢了几次,这才放她走。宋夷光独自一人坐在一旁玩九连环,好几次都没解开, 赌气将九连环扔在桌上, 捧着小圆脸在一旁生闷气。见秦婉脱了身,拉着说了好久的话, 直到临近酉时,众人去重华殿赴宴, 秦婉有孝在身并不去,自行在屋中吃了晚膳。
过了中秋之后,武举也随之开始,一直持续到八月末才结束。天气渐渐冷了,京中滞留的学子们却是热情高涨,都等着九月末的放榜,好确定自己是否考得功名。
“柳木头让你去,你拉着我去做什么?”宋夷光撇着嘴问秦婉,虽然嘴上老大不情愿,但她系斗篷的速度十分可观,“一会子他又恼了,又给我甩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