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卫老将军不知是何缘故,脸上越来越红,连呼吸都能听见喉咙里发出“咴儿咴儿”的声音,好似随时都要窒息了,秦婉尖声叫道:“不好,痰涌上来了!”但那一瞬间,卫老将军呼吸急促非常,还迷糊的神色忽的清明起来,虎目圆睁,顿时伸手便向着秦婉的脖子去了,喉中嗬嗬直响,颇有几分猛兽的形状:“你这恶鬼——”秦婉顿时大惊,但哪里比得过曾经驰骋沙场的卫老将军,眼看就要给掐住脖子,还是卫珩眼明手快,楼了秦婉向后猛退,撞翻了绣墩。
这一番变故来得太快,秦婉怔怔的看着状似疯癫的卫老将军,方才还好好的有说有笑,不过转瞬,公爹竟然要她的性命?卫老将军的呼吸那样急促,连喘息声都十分的渗人,但随着呼吸,他每一声都拉得很长,因为窒息,脸色也忽红忽白,最后双眼一翻,软软的倒了下去。
这一番变故来得这样快,屋中立时全震惊了。卫珩咬着牙,他也不明白,父亲怎会忽然袭击婉婉,他记得父亲告诉过他,要好好对待婉婉,绝不要不怜惜她的身子,方才更是在谈论抱孙子的事,本是一番其乐融融,但好似这一口痰涌上来,父亲整个人都变了,竟然叫婉婉“恶鬼”,还想掐死婉婉?
就好像……中了邪。
他咬着牙,一时也顾不得许多,低头查看过秦婉,见她并无大碍,这才勉强放心,自去床前查看卫老将军。后者已然倒在了床上,早已失去意识,张着嘴奋力呼吸着,但因为痰涌了上来,呼吸声沉闷且透着回音,好像随时都会窒息而亡。
这事闹得太大,大夫早就给请了来,不一会儿,卫家老小便尽数聚了过来,卫三老爷现下有些急切,进来便道:“我方才还来看过大哥,那时还好好儿的,这是怎么了?”
屋中七嘴八舌,一时间颇有些吵闹。卫老将军是正经八百的家主,现下生死未卜,这些人或真有找不到主心骨的,但必然也有浑水摸鱼,想要将水搅浑的。
卫珩脸色铁青,一面担心父亲,一面又怕秦婉今日受了惊吓,只低声对秦婉说:“婉婉今日累了,先回去歇息吧。”
秦婉怔怔的看了他半晌,旋即笑道:“我没有那样娇弱。”纵然方才的确是被卫老将军的状似疯癫吓到了,但自重生这么多日子以来,又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秦婉早已恢复了平静。转头望向了正在吵闹的众人,秦婉微微拔高了声音:“若再要吵闹,就赶紧出去,弄得好似乌眼鸡一般,像什么样子?”
知道这位郡主是个厉害人,众人忙闭嘴,二房和三房的老爷太太也跟着秦婉卫珩进了屋中。卫老将军已然昏了过去,此时正张大了嘴,似是随时都要吊不上气来。大夫神色怔忡的号了脉,转头对众人道:“卫家老爷这病,是痰涌了上来。迷了心智,难免会做出一些疯癫事来。”
卫珩神色惨淡:“可有法子施救?”
“尽力而为。”那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轻声道,似乎很没有把握。
刚坐在床前,卫老将军的呼吸声愈发的急促,脸也因为窒息而变红变白。大夫大惊失色,忙吩咐道:“快去端米汤来。”说完便上前去,卫老将军也不知怎了,浑身颤抖起来,脸色忽红忽白,看来十分不对劲。
卫珩心急如焚,死死攥着拳头,到底没发出一点声音来。其他人皆是焦急,不多时,卫老将军声音愈发低迷,呼吸声顿时小下来,连米汤也灌不进去,出得气都远大于进的气。卫珩脸色大变,忙行至床前,低声道:“父亲,父亲……”接连换了几声,卫老将军始终没有反应,脸色更是呈现出死人才有的灰白之色。卫珩顿时大急,单手拧了大夫的衣襟,怒道:“你到底是怎么救的?!”
他本就是天生神力,现下发了狠,大夫就跟小鸡一样被拎了起来。卫三老爷忙去劝卫珩,卫二老爷一语不发的望着床上的卫老将军,卫三夫人则默默垂泪,唯独卫二夫人面露不忍,低声对秦婉说:“珩哥儿现下焦急,郡主是个有主意的人,别叫大老爷受这罪啊,连我们心里都……”
这话听着好似担心,但实则很不对劲,秦婉冷笑连连,转头看着卫二夫人,冷笑道:“那依二婶子的意思,就是来一副药,将公爹毒死就好了?”见卫二夫人讪讪,秦婉乖巧微笑:“说来……我问二婶意见了吗?”
卫二夫人神色立即苍白,不敢再说话,但心中恨得要死。前些日子卫琰被卫珩暴打,若依着她,定是要让卫珩付出代价来,但怎料秦婉竟说若是再闹就滚出卫家,让卫二夫人恨得要死,但尊卑有别,她实在不敢对秦婉做什么。这世上有这样的道理?三番四次打了自己兄弟,还能全身而退,换到哪里都没有这样的道理。卫二夫人一点没觉得卫琰调戏秦婉不对,只认定是卫珩过火,想要儿子好看。对秦婉和卫珩的愤恨自然就达到了顶峰,若是这俩人死了……
即便不想,也明白卫二夫人在想什么,秦婉心中冷笑,也不去多管。前世卫二夫人就不是个好的,满心满眼只知道偏心自己所出的两个孩子,然而卫琰和卫苑雅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卫琰视色如命,卫苑雅跋扈娇纵,卫二夫人却不知约束,相比之下,还是
不争不抢的三房让秦婉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