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屋子里的人都倒地不起。
他用了分量最重的药剂,这会儿一头牛闯过来都能立刻晕过去,这些人能陪他说了半天废话,算是了不起了。
林淮在空间里就用了精神力中的异术,修改了亚尔曼的记忆,他醒来之后只会记得两人用了隐藏身形的用具,而不知道空间的所在。他虽然不怕麻烦,可空间的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拿出一张纸条,张狂地留下了路可?洛克的大名,不再停留,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他不能保证是否会有后援团,后援团又何时到来。到了大道,骑上速驹,吃了微量兴奋剂的速驹健步如飞,冲出奥比兰城。
奥比兰城是不能继续呆下去,恐怕连这个帝国都没有了他的容身之地。
这次作为,可以说拿出和博格作对的架势。异术既称作异术,必是用阴毒的法子篡改记忆,同时对大脑也会有所损伤,不至于疯傻,至少在记忆方面会出现问题。另一种说法,便是让亚尔曼导师提前老年痴呆了。
林淮开始了他的逃难生涯。
他先给自己乔装打扮了一番,好在他看的书多而杂,空间里也生长着用来易容的魔药。
海蓝色的长发染成棕褐色,皮肤涂成健康的麦色,眼睛费了不少心力,极尽可能地把眼睛描绘成没有身材的小眼睛,吃了临时变高变得壮实的药剂,又换一身战士的穿着,背着一把大斧头,骑上矮小的快步马,便活生生的成了佣兵。
帝国境内,稍大一些的城池都有了关于他的悬赏令,林淮甚至乐得无聊,每到一个城市,就在当地的佣兵工会领取这项任务,总能得意地发现,完全没有人能认出他来,晃荡一圈优哉游哉地离开。
到了帝国边境,林淮才松出一口气。
只要走出大门,通缉令便没了效用,今后只要防着被见钱眼开的佣兵看到,被迫千里大逃亡。
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城门,高大宏伟的城门就是终结的标志,心里纠结成一团。
修改记忆之前,他搜索过亚尔曼的记忆,得知的信息让他瞠目结舌。博格为了得到能够和光明神殿抗衡的实力,不让帝国被神殿进一步吞噬,竟然铤而走险,吸取魔晶中的魔法力供自己使用。
这种方法,不仅对魔晶的要求极高,高等级的魔晶才能提供纯粹的魔法力,实力增长得也越强。更严重的是,魔晶中含杂的暴虐因素会吞食人的神经。当然,若是达到了法圣的境界,能够使身体焕然重生,再也没有顾虑。
博格非同常人,神经经常有撕裂般的苦痛也能忍受,表现都与常人无异,没日没夜地整理朝中大小事件。亚尔曼心疼博格,寻找妙方良药,可惜没有一种能治本。不得已,只好把暴虐因子吸进体内,却使得自己年老得如此之快,得知林淮回来,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求的有净化作用的紫鳞果。
林淮口口声声说我不相信,其实当时是相信了的。
亚尔曼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悲伤与无奈,一瞬间他确实被感动了。长辈对后辈的热切的期待和不顾生命的爱护,是他最无法拒绝的真情。
但可惜,若是可以,他不愿和博格再有联系。所以,他唯有让他们失望了。何况,他更知道,靠旁门左道速成的法圣不是真正的法圣,若是博格执迷不悟,仗着能清除暴虐因素而继续修炼下去,他只能成魔。留下的纸条上写下了这个顾虑,听或者不听,就不是他考究的问题了。
于是,头也不回地出了城门。
林淮恢复自己原来的模样,易容的药物黏在脸上一点都不舒服,像是整天带着面具拘束着,不过并不介意偶尔换个简单的造型,也给克莱德换一身稀奇古怪的装扮,然后爷俩一同招摇过市。
在大陆各处晃悠,来往于各个帝国之间,闲来无事,偶尔和克莱德爷爷学习一些煮饭做菜的技巧,克莱德再反对,也坚持把所有的家务活儿都揽下来。如果决定在一个地方停留久了,也会租下一个庭院,雇佣几个仆人,清闲一段时间。
更多时候在魔兽山脉训练,倒霉时会遇到八级甚至更高级别的魔兽,不想逃跑会恶战一场;运气好的时候,也能赢得胜利,或是找到高级魔药。
也时常到佣兵工会领取任务,简单或者容易,都看心情好坏。顺便问问有没有弗雷迪的消息,可惜每次都只能失败而归。再相信他的实力,时间一年一年地过去,一丝情面也不留,忍不住开始担心,想得厉害了,会一个人看着夜空星河发呆,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整晚,手脚冻得冰凉。
林淮两手插在兜里,在路上散着步,无聊地踢着地面上的小石子。
过往风声仿若轻柔的诉语,抬头迷惘地看着远方的云彩,神思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白痴,要是再回不来,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个子高了很多,模样也改变不少,连嗓音都比以前多出几分沉淀的味道,会不会站在对面都认不出来,会不会听到声音都分辨不出说话的人是谁?
第055章
薇薇安坐在随身携带的小板凳上,两手托着下巴,金色的卷发荡在胸前,紫葡萄般的大眼睛直溜溜地眺望着上山的路。夕阳的残辉落在脸上,像是蒙上一层薄雾,衬得脸蛋红扑扑的。
黄昏时分,天际被彩霞染红成绚烂的色彩,云彩像是涂抹在空中的颜料,悄然变动着形状。路狭小曲折,两旁荆棘丛生,淡黄色的小花散落在翠绿的草丛中,时时跑过一些小巧的爬行动物。晚风一吹,草丛树枝瑟瑟地晃动起来,惊起一树的鸟儿。
看看天色,不由起身来回踱步,一边小声嘟囔着:“明明方向感差得一塌糊涂,还坚持带不带我去,完全是逞强嘛!天已经快黑了,人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里。我怎么说都是村里最厉害的猎户的女儿,怎么可能连山里的小动物都对付不了,尽找理由甩下我。”
气愤地跺跺脚,瞥见草丛有魆魆的人影,少女眼前一亮,“终于回来啦,再不出来,我可就不等你了!”跑近了看清楚,竟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