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杀脱手,落在了地上。
白墨知道,这是意味着,自己的右臂没了。
他用左手捡起七杀,听见苏长安说:“行了行了,回来吧。走直线回来。”
白墨笑了笑,一路按照直线路经回到了苏长安身边。
“模拟场还是有点好处的,你的右臂没了,但是看不到血染缁衣。疼么?”模拟场,人的疼痛却大半是真实的。
白墨点了点头,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你断条手臂,看看疼不疼。”白墨说得咬牙切齿。
“等我们出去,今天总控室里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苏长安说。
“好,我杀人,你挖坑。”白墨挤出一抹微笑回答道。
蚀虫在层层逼近,苏长安闻道了浓烈的腐臭味道,蚀虫喉咙里咯咯的声响仿佛就在耳边回荡。
他抱紧了半跪着的白墨,长大了嘴巴呼吸。
“虽然是模拟场的训练,不过白墨,我总算能跟你同生共死。”苏长安淡淡地说,他筋疲力尽,此时连眼睛都不想睁。
“嗯。这感觉不差。谢谢你。”白墨说。
“太见外了,牡丹花下死,我做鬼也风流。今天算是演习了,要是真的死的时候,能这样两个人一起,也算是好事。”
“不会死的,等下我们就出去了,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白墨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也渐渐听不见了。
苏长安呵呵笑了一声,对,我们出去报仇报怨。
滴着腐液的血盆大口已在眼前,苏长安淡然,只抱紧了白墨,闭上眼睛。
终结前的一刻,原来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