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哥在外间看着小炉上的火,忽然听得里间咚地一声响,吓一大跳,忙不迭地连跳带蹦地冲了进来:“姐!姐!”
珍娘气喘嘘嘘地平躺着,声音细线似的挤出嗓子眼:“叫什么叫!”
钧哥大喜过望:“姐你醒啦!”
窗外身影一动,猛地向前迈了一步,似要向门口移动似的,可不知为何,突然又停在了半空中。
钧哥轻手轻脚地将珍娘扶了起来:“姐!”语气里隐有哭音:“你可醒了!差点吓死我了!”
珍娘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却还不忘瞪了钧哥一眼:“那小子,胆子就这点大?姐不在你还不活了呢?”
钧哥鼻子一酸:“不许你说这样的话!”说罢搂着珍娘,放声大哭起来。
珍娘也心酸眼热起来,心想不知自己病了多久?这小子一个人不知如何撑过来的,想必不易。
不过她是个硬性子,越是难过的时候越要硬气,因知哀怨无用,只有振作才是硬道理。
“看这眼泪喷的,我说钧小子,你是嫌外头不下雨缺水了是不是?再说我现在不是好了?还哭?嗓子眼干得厉害,快给我倒一钟茶来!”珍娘强作笑容开着玩笑,好容易哄得钧哥止了泪。
“你现在说笑,不知人家前头怎么着急!”钧哥送了茶来,又扶着珍娘坐起来,眼见她牛饮似的吸干了水,又摸摸她的头,觉得温度下去不少,心里这才好过些。
于是抬起袖子擦泪,半是抱怨半心酸地道:“姐!真真急得我没法子了,要不是秋大哥帮忙,真不知这事怎么办才好!”
秋?!
“谁是你秋大哥?”珍娘躺着突然觉得头晕:“你秋大哥是谁?”
钧哥定了定神,指着窗外那座人形玉山道:“可不就是秋师傅么?要不他请来城里最好的郎中,又帮着我。。。”
珍娘只听得个秋师傅三个字,后面的话便再没听清了。
“你小子昏头了!”她的声音本就不大,现在压得更小:“怎好叫他来帮忙?非亲非故的,再说他可是隆平居的人!”
钧哥手摇得钟摆似的,忙解释:“不是我叫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