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公安诧异得只差没有把眼前的供词吃进去。
他说:“这个人可是猪肉贩子——他、他……”
领导的目中流露出一丝不耐, 他重复了一遍,“让他回去。”
贺松柏捏着自个儿的供词,手里还被塞了一张崭新的纸,他盯着这个忽然出现的领导,笑了。
有意思。
他也没多说什么, 卷起自个儿的东西径直地离开了派出所。
那个负责审问的公安着急地道:“所长, 怎么能放走他呢!他可是这边最大的猪肉贩子,去年我们端掉的养猪场又死灰复燃了, 就是他开的!”
所长面色略有严肃,“这件事你不要管。”
……
贺松柏拎着空饭盒慢慢悠悠地回了河子屯, 村口的社员见了他纷纷围上来问:“咋回事啊这?”
“公安刚刚怎么来抓你?”
“贺老二你是不是又打架了!”
一群刚猫完春假闲得没有事干的农民纷纷七嘴八舌, 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她们指着贺松柏远去的背影说:“难噢, 考上了大学还是这幅德性,哪家的姑娘相得中他?”
贺家。
赵兰香听完了蒋建军提出的那个条件, 她没有吭声。
蒋建军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样的狼狈, 赵兰香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眼泪。她以为他是铁石心肠的, 没有感情的机器,连孩子都不能打动他, 没想到重生之后她却探知到了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他爱她。
赵兰香忍不住想笑, 她跟蒋建军说:“破镜难圆、覆水难收。何况这面镜子还是几十年前碎掉的镜子, 泼出去的水也都蒸干了。”
“你现在后悔了,回过头来想重归于好, 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