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桌子上有个方方正正的透明许愿瓶,汪雪……就在许愿瓶里。
瓶子的盖子紧紧地盖着,汪雪透过玻璃看着发生的一切,泪水涟涟。
泪水开始在瓶中积蓄,直到……没过了汪雪的嘴、鼻子、眼睛、头顶。
汪雪最终淹死在自己的沉默和懦弱的眼泪里。
她像株泡烂的茶叶,漂浮在泪水上。
……
楚淮出神得看着,画明明是静态的,他却仿佛看到了动态的过程。
那样绝望。
自己如果死了,会是怎样一副画呢?他的罪行又是什么?
楚淮心想。
“别看了。”
靳天逸叹息,拉着他走到一楼房间门口,抓起他的手搭到了门把手上,门自动开了,里面的装潢与画上别无二致。
“除了自己,谁也打不开自己楼层的门。”靳天逸说。
楚淮:“天逸哥,你住第几层?”
“顶层。”
“是一层住一个人吗?”
靳天逸点头。
楚淮惊讶:“也就是说,现在公寓里只有五个人?除我、骆哥、你,只有两个我不认识?”
“对。”
“我住第一层,是因为我是新人,所以等到有新的人住进来,我就变成了第二层?”楚淮猜测。
靳天逸微讶:“是。”
楚淮的联想能力和适应能力令他感到意外,毕竟恐怖世界有很多事情是极其反常理的。
楚淮若有所思。
这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等级制度。
公寓是尖顶的,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金字塔。
而住在公寓上层的人,无疑会受到新人的崇拜和爱戴。
旁边的电梯开了,住户下来迎接新人。
楚淮只看到一个生面孔。
“你好,我叫宋忱,热忱的忱。”
说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短发女人,衣着光鲜亮丽,妆容精致大方,像个富家女。
但楚淮最先注意到的却是女人的眼睛。
他先前随意一瞥,以为女人只是疲劳过度,眼里才满是红血丝,但现在仔细一看,却觉得她好像有视网膜脱落的先兆。
宋忱也感受到了楚淮的打量,她笑了笑,同楚淮握手,坦言道:“是出了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