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雨逢甘露啊 (2)

昕。”他直接唤出她的名字,“若有那么一个人,祈氏早就找到了。”

楚可昕咬着唇,伸手环上他的脖颈。

祈爵在她侧脸边亲了一口,“睡觉吧。”

祈氏最近出了不少事情。除了祈爵病倒了之外,听说seven连夜闯进别墅,将云朵儿给带走了。

楚可昕闻言,吃惊不亚于任何人。seven那样的性子,阳光得像个邻家哥哥一样,什么时候看过他有这样一面,能跑到英国来直接将人给带走。

祈沪跑到澳洲去找人,却没有找到seven,连带着连顾白卿也被seven给带走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祈沪急的很,但也没有任何的头绪,根本不知道seven带着人去了哪里。

祈沪进来城堡的时候,神色落寞。楚可昕坐在他对面的时候,甚至看到他头上冒出一根白发。

令他沮丧的不是找不到云朵儿,而是别墅房间里,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只可能说明,云朵她就是自愿跟着seven走的。

楚可昕安慰他,“二哥,既然是seven带走的,他一定不会伤害云朵。给他们一点时间吧,总有一天,他们会回来的。”

祈沪摇了摇头,神色似有彷徨,“难道是我错了么?”

楚可昕淡淡道,“那个孩子,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一个母亲看不到自己的孩子,怎么能受得了。”

祈沪这一刻才像是幡然顿悟,他拿出手机打电话联系带走孩子的那户人家。才知道,三天前,已经有人将孩子给带走了。即便没有谁说出带走孩子的人是谁,但这一刻都心知肚明,就是云朵儿他们了。

祈爵轻声咳嗽了一声,躺在沙发上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今天早上,那一批子啃着祈氏老本的老家伙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他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搁在从前他们这样闹,他定然是抓住一个杀鸡儆猴。或者,直接交祈沪解决这个事情。但如今,祈沪满世界找女儿,也没法子帮他处理这些事情。他虽怕麻烦的事情,但更怕闹起来上了报纸,又要花更多的精力去解决收尾的工作。

翌日,祈爵一大早就去了集团里。那批老顽固冥顽不灵,也不知道是哪里听到的风声,分批次跑到集团里找他。祈爵冷哼了一声,索性开了个会议,将几个出头鸟侧着正着敲打了一番,顺势还架空了几个人的权利。几个老头瞬间都不敢吱声了。

祈爵眯着眼睛想,他如今还活着就敢这样,若是他死了,指不定要怎么打压楚可昕或者祈沪了。

他走出会议室,眼前又是一暗。已经习惯了眩晕,只站一会儿子就恢复了常态。他扶着墙壁往前走,将堆着的几个文件也一并给处理了。

等他处理完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他走进电梯里,四边照着的镜子里能看到他一张惨白的脸。他靠在墙上,有一瞬间感觉自己疲惫地好想睡去。

今天被架空权利的人是祈老爷子从前的结拜兄弟,祈老爷子念着从前的情谊,给了一块不错的肥肉给他,每一年只需在家里呆着都能收到一大笔钱。只要一直有着这块业务,可谓子孙无忧。

可惜,今天这块肥肉生生被祈爵给打到吐了出来。

祈爵从电梯口出来的时候,一道黑影子扫到他面前。祈爵的余光已经瞄到了有人过来。但如今,他的精力不比从前。一时间,他只觉得眼前有一道白光闪过,刺疼了他的眼睛。他想要躲避,却有心无力,已经退开了半步,却还是被那人逮到了机会。

男人嘴里骂骂咧咧,“你去死吧,狗杂种,吞老子的业务,老子送你下地狱。”

祈爵抬起脚往男人身上踢,男人一声惨叫,而后,脚步声多了起来,他的视线里看到保镖跑了进来,一下子就抓住了那个男人。

祈爵就不明白了,像这种白痴,为什么当初祈老爷子会同他称兄道弟。

他捂着腰上的伤口,脸色比刚才还要惨白。

保镖喊了一声,“少爷!”就听到“哐当”一声,人已经倒在地上了。

他低哑着嗓音对着保镖说,“别告诉少夫人,告诉她我有事情,今天不回去了。”

几个保镖自然记下他说的话,匆忙喊了120将他带去了医院。

医院急救室外红灯一直亮着,走廊上出了保镖再无别的人,甚至连罗恩也没有来。因为他们谁都记得祈爵倒在地上的时候最后的那句话,就是别让楚可昕知道。

此刻,祈氏城堡里,月嫂正在为宝宝们换尿布。楚可昕同大宝说着话,突然间,外面就下起了大雨,伴随着轰隆的雷声。睡在旁边的小未央“哇”一声就哭了出来,像是被雷声给吓到了。

楚可昕心头也闪过一丝心闷,抱着小未央哄了好久,但她还是哭个不停。楚可昕看着她的这一张哭泣的脸,都皱到了一块,心里都心疼不已,同身边的月嫂说,“走,把孩子带去卧室。”

孩子的哭声一直萦绕在她的耳畔,吵吵嚷嚷的,越发让楚可昕有点心慌,她看着窗外的天,想着祈爵怎么

还不回来。

第两百二十六:她该担心了

又是“轰隆”一声雷鸣,一道闪电从天际划破。大雨磅礴倾泻而下,只听见外面哗啦哗啦的雨声作响。

客厅里,电话陡然响起,楚可昕陡然生出一股子不安。

罗恩走上前,拿起电话,“喂。”然后,他的眼睛瞅了眼楚可昕,“好的,我知道了。”

楚可昕秀眉微皱,“罗恩,谁的电话?”

罗恩笑了笑,“是少爷的,说今天晚上就不回来了。集团那边有些麻烦事情,今天晚上就睡在二少那边,不回来了,明早直接去集团。”

“好的,我知道了。”楚可昕答应了一声,可心里的的慌张感并没有消失。她走回她和祈爵的房间里,没有祈爵气息的房间,连开着暖气都觉得一片冰凉。

手术室红灯不灭,走廊尽头的电梯里,祈沪焦急地跑来,问站在外面的保镖,“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进医院?”

保镖将当时的场景描述了一下,说明了那一刀是谁伤的。祈沪眼眸里有一股子阴鸷,“那批老东西,真是不知死活,当了几十年的吸血虫,现在还想要杀死宿主,真是狼子野心!”他转过头,对着保镖说,“将那老东西扔进地下监狱里,叫他好好吃点苦,再将他扔进监狱里,别让他出来。”

祈沪整个双眼都布满了阴沉,那邪魅的脸部变得骇然无比,“以为我们都忙着就没功夫收拾他们了!行!既然他们喝着祈氏的血还能这样理直气壮的,那我就将他们都给拔下来!”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没一会子,祈爵也被人推了出来。

祈沪大步上前,见祈爵正皱着眉,很是痛苦的模样、

医生摘下口罩说,“还好,病人应该是躲了一下,没伤到关键部位,就是失血有点严重。好在祈少的血型本就在我们血库里有充足的备份,要是没有的话,就太危险了。”

祈沪低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状态里的祈爵问,“他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再过半个多小时吧,是麻药的效果还没有过去的原因。”医生叹息了一口气,“二少,其实你也应该知道,对于三少来说,这种刀伤还算是小事情,真正出了问题的是他脑子里的那个肿瘤。要及早做好心理准备。”

祈沪点了点头,不远处,见罗恩也是急匆匆的过来了。

他脸色沉了下来问,“罗恩,是甜心出了什么事情么?”

“不,不是。我来之前告诉少夫人,少爷因为有事情今天就不会回来了,住在二少爷你那里。我是见夫人已经休息了,才会过来看看少爷的伤势。”

“医生说伤口虽然不重,但是起码也要卧床休息一周。”

“那怎么办,夫人那边”

“不管了,你尽量拖延吧,能瞒多久瞒多久。”

祈爵的病房门口守着好几个人,祈沪同罗恩两人低头商量这什么,脸色凝重。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一层漆黑的布蒙住了。

天,停了雨。

祈爵不在,把楚可昕的睡眠都给带走了,她一整晚都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心里头总有一股子难以清除的堵闷。她几次想要拿起手机给祈爵打电话,却有怕他已经休息了。

隔天,天才蒙蒙亮,楚可昕就睁开了眼睛,立即就拿出手机给祈爵打电话。她其实到现在还有一份疑惑,为什么祈爵往家里打电话,却不是将电话打给她本人。

手机响了好久,也没有人接,她心里的担忧就越来越重了。她不死心,又再打了一次手机,这一次,响了没几下就有人接起。

“喂。”

楚可昕就凭一个字就能听出对面的人不是祈爵,而是祈沪。看来昨天晚上祈爵真的是在祈沪那边。

楚可昕问,“二哥,爵在干什么,为什么都不接电话?”

祈沪说,“他今天不是有个会议么?他刚进去主持估计不到中午是不会出来的。”他一贯轻挑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小甜心,才一天不见,你就那么想念爵了啊?”

楚可昕听到他的调侃,心里越发酸涩,哪里笑得出来,只是低声解释,“二哥,你也明白爵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我只是担心,担心他这样没日没夜的工作吃不消怎么办。”

祈爵如今最好的安排就是待在家里,每一天都做些愉悦身心的事情,别再操心那么多工作上的事情。

祈沪听到她这一句话,差点没忍住,想要把那些隐藏的事情都告诉楚可昕。可话到了嘴边,刚想脱口而出之际,祈沪就看到祈爵睁开了眼睛。

他忙对着手机那端说,“往后二哥会多担着些,你别担心了,等他出来,我就让他给你打电话。”话说完,祈沪就挂了电话。

楚可昕眼中落下片刻的松愣,揉了揉眼角,想着自己是不是最近的精神太紧绷了。

祈沪见祈爵睁开了眼睛,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怎么样,还行么?”

“没事。”祈爵语气里带着几分倦怠,“当初老爷子惩罚我们的时候,有多少次,受的伤比

这还重,最后不都过来了么?”

“能一样么?当初你壮得跟牛一样,现在,我才几天没有看到你,你怎么就变得那么瘦了?”

他几近通明的脸色幻出恍惚,“你看着都是这样,那她看了不是更加,难怪不管我怎么说,她都执意天天找中医。”

祈爵的目光平静地望着窗外,沉默片刻之后问,“二哥,从我倒下到现在多久了?”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解释道,“甜心不知道你住院,还以为你在公司开会。”

祈爵闻言,看了一眼挂在头顶上吊瓶,还有一大半。他想也不想,就撑着自己起来,将那些吊瓶都给拔掉了。

“喂!你在做什么!”祈沪惊得压住他的手,“你疯了不成!”

祈爵的脸色被照进来的阳光照得更加泛出透明的白,他张嘴说,“我再不回去,她该担心了。她那么聪明,看着一样事情就能反应出其他的,到时候她会猜出我的病。”

“那也不行,你要不要命了。我就不行信了,楚可昕她能因为知道你的病离开你不成!”祈沪气极了,“你怕什么!”

祈爵的视线缓缓地落在祈沪身上,“我那是怕她离开我,我是怕她不肯离开我。”

祈沪张了张嘴,无法置信他说的。

“我告诉她,我的眼睛快瞎了,她都已经快崩溃到受不了。才出月子的人,瘦成那个样子,每天像个傻子一样的去找中医给我治疗。若是我告诉我,我不光没有眼睛,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望,你说她会怎么样?”

“爵”

“我们还有四个孩子,他们又怎么办。失去一个父亲再得到一个失心疯的母亲么?不觉得可悲?”他很平静地说出这些话,仿佛已经能窥见自己的未来。给自己安排出别的出路。

“哥,我也很想活着。所以我试一次,也许我没有那么倒霉。”眉梢被阳光晕染,“要是我挺过了,我肯定要告诉她的,我得让她知道我多爱她,叫她心疼。可若是过不了”他没往下说,但后面的意思,祈沪怎么能不明白。

他将被子掀开,吃力地从床上起来。

“还能走么?”祈沪问他,忙要去拉着他。

他推开祈沪的手,自己往前走。但他早就不是从前的祈爵,吃力地走了几步,脸上的汗水就出来了。祈沪握住他的手,无奈地叹息,“行了,把力气留在给甜心表演吧。”他说着将祈爵背上自己的背,起身离开医院。

例行检查的医生到了这个房间,发现祈爵早就走了,万分的无奈,“这人怎么回事,才动完手术,人就跑了,也不怕伤口发炎。”

祈爵回到车子里,吩咐罗恩准备了一套衣服。他将身上的病号服给脱了下来,换上新的衬衫和西装。

罗恩做事谨慎,为了怕伤口溢出血,被楚可昕发现,他带来的衬衫还是祈爵难得穿的黑色。

祈爵换好衣服,在祈沪的车子上一翻,被他找出瓶古龙香水,冲着自己喷了两下。

祈沪说,“你真是跟猫似的,我这车上香水放哪里你都知道。”

祈爵噙着笑,“怎么样,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么?”

“除非她是狗,否则铁定闻不出来。”

车子开回祈氏城堡,祈沪将车子停好之后想扶着他走到大门口才叫他自己走。但这人哪里肯,自己硬着要走。

楚可昕在房间里抱着祈庭,一抬头就透过落地窗,看到楼下两具十分熟悉的身影。

她想都没想,将孩子交给了月嫂,自己急急忙忙跑下楼去。

祈沪的笑声刚传进客厅里,楚可昕已经跑到楼下,看到祈爵,想都不想的上前,“昨天还好么,有没有眼前黑?”

“没有,我也很早就休息了,没熬夜,就是太远了,第二天的会议又很早,就是睡在二哥那儿了,你不信,问问二哥。”

祈沪笑了,“对,他是很早休息了,还没有见过他从前那么规律的作息。”

第二百二十七:动手术

从前,她很矜持,从来不会在人前做什么事情,脸薄得像张纸一样,亲昵的动作一做,脸就红扑扑的。

可如今,她安全感很低,即便当着祈沪的面,她也毫不犹豫地贴在祈爵的身上,“你要是忙了,来不及回家,就提前告诉我你在哪里好不好,也别不接我电话,也别叫我担心。而且,我可以来找你啊。”

男人灿如星光的眼眸低着望向她,“怎么,连一刻都离不开我啊。”

“对。”楚可昕人在祈爵的胸口蹭了蹭,毫不犹豫的承认。

“爵,我做噩梦了,一晚上的噩梦,总担心你出事情,心里也好闷。醒来的时候发现是个梦,真是觉得太好了,我多怕它真的就这样存在。”

祈爵的目光闪过一丝讶异,果然,人能感应到最爱的人的安危么?

他就势抱住楚可昕,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前面的一盆盆景,“我不是好好的么?别担心了。”

他话音刚落,楼上就传来孩子的哭泣声。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