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走廊有一股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浸渍在里面。但是因为在医院呆的时间太长,楚可昕都有点习惯这个味道了。
她手上拿着今天刚煮的粥和一些小菜,往祈爵的方向赶。这个楼层因为怕祈爵被打扰,除了保镖和祈爵就没有别的病人,导致整个三楼都是空荡荡的,所到的病房都空无一人。
楚可昕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突然有一阵莫名的惊慌,感觉某处心跳有些异常的跳动。她抬头,望着静匿的走廊,忙将脑袋晃了晃。她心里寻思,也许是昨天夜里,祈爵突然起了点状况,折腾到凌晨才算好,一整夜的睡眠不足,导致精神有点恍惚了。
这时,安静的走廊上响起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楚可昕站在原处,就看到萨琳娜匆匆忙忙地往她这个方向走过来。她的脸上带着泪水,像是刚刚遭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委屈。
楚可昕没在意,她不是圣母,做不到同情,更何况是与她来抢夺自己爱人的女人。只希望祈爵对她强硬的拒绝,能让她往后别再出现在医院里了。不管祈爵剩余的时光还有多少,她都只想一个人和他紧紧的度过。
楚可昕没理萨琳娜,只是用眼睛瞟了她一眼。只见她很用力的抱着一份合同,脸上除了一开始的悲伤之外,还有见到她的慌张?
楚可昕不由多看了她一眼,眼睛落在她今天穿的鞋子上。萨琳娜算是小巧型的姑娘,个子不算高,所以无论如何,在任何的场合,她都会习惯性穿高跟鞋,但是今天她没有穿,难得穿了一双平底鞋。
楚可昕停下脚步,略带疑问地又仔细看了她一眼道,“祈爵不是不让你来医院了么?你为什么又进来了。”
萨琳娜在看到楚可昕之后,眼中的慌乱更甚,但也不过是片刻,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努力变得镇定下来,勾起一抹笑,“他那话自然是对着你说说的,你说我都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了,他能这样对我么?更何况,这三了那么多保镖和门禁,要是没一张能进来的卡,我怎么可能进的来?这些东西自然是爵才能给我的。这个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别跑去问爵了,省的三个人尴尬。我就告诉你吧,也许这辈子,咱们三个人都得缠上。”
楚可昕眉头紧锁,知道萨琳娜说的应当是实话,没卡根本进不来,若不是祈爵给她的,她还能从哪里弄得来。
楚可昕听到这里,也不想和她多做纠缠,抬起脚就要往祈爵的病房走,却瞥见萨琳娜神色怪异,转过脸之后吐出了口,匆匆往前走。
楚可昕终于看到,她手上的那份文件,上面一道很长很长的血印子。
“你到底来做什么的?”楚可昕突然对着快步离开的萨琳娜喊了一声。
萨琳娜的脚步一顿,完了之后狠狠滴转过头,楚可昕第一次发现她蓝色的眼睛可怕的厉害,“关你什么事情?”她说完脚步僵硬,但步子却更快了。
楚可昕只觉得在胸口的那股子气越来越闷,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一阵一阵的恐慌和害怕漫溢上来,心跳简直是杂乱无章。
她想也没想,就往祈爵的房间跑去。
房门外一切正常,两个保镖依然站在门口。
楚可昕快速打开房门,只听见房间里仪器依旧在响,给了她些许安心。
她走进房间里,将手上的粥放在床边,祈爵还在睡觉,面色极为安详。房间里的灯很亮,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睡着的。楚可昕摇了摇头,将见到萨琳娜时一肚子的不安压了一下去,帮祈爵将被子往上提了提。
她眼睛突然落在祈爵的脖子下,那里居然有一道很深的血痕,好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抓了一把。楚可昕一下子就觉得是指甲抓出来的。
楚可昕轻声唤了他一声,但是祈爵好像睡得很沉,都叫不起来。她心里的那阵压抑感又上来了,伸手晃了晃他,“祈爵,祈爵?”
但是祈爵好像什么知觉也没有。
楚可昕唇角轻颤,加大了力气和声量,但是依旧无济于事。
她那放在祈爵身边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匆匆忙忙按下铃,叫医生赶紧过来,大片大片的不安盘踞在心头,头都要炸开了。
楚可昕想到萨琳娜跑出去的模样,一下子就有所联想。她就想,萨琳娜的胆子也太大了,怎么敢跑到医院来伤人,伤的还是她也爱着的男人。
医院走廊上的灯光刺眼,楚可昕扶住墙壁,人已经快要眩晕过去。两个晚上连续遇上祈爵病危,将她折磨得不行。她人靠在冰冷墙面,无声地落下泪。她应该留在医院里照看着的,她怎么能留着祈爵一个人。她站在手术室外,难以自抑地哭出声。
萨琳娜拿着协议就小跑着出来,看到自己熟悉的车子就在前面,想都不想就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位置。她关上门,一张精致的脸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掩饰不住的心虚和惊慌一眼就能让人看穿。
罗伊只问了一句,“事情办成了么?”
萨琳娜点了点头,。
就此,罗伊也不在顾及她的脸色,发动引擎,将车子开出去。
车子开到
一处人少的地方,萨琳娜才像全身虚脱地躺在椅子上。
“把协议给我看看。”罗伊飞快地掠过上面的签字,还盖了手指印,真是太棒了。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妹妹,这个事情你做到很好,从此以后你就没有什么忧愁的地方了。楚可昕也永远都爬不到你的头上。”
萨琳娜不懂,她只知道一开始她进门的时候,还没有想过要祈沪按下手指印,也没想过要得到祈氏那么多的股份。
她进医院的时候,被在最低下的一层保镖拦在外面。这种事情从来没有过,她一想就知道是祈爵下了命令。
萨琳娜打了电话给祈爵,没过多久,那保镖就放了她进去。
萨琳娜走到房间里,祈爵正躺在床上,目光望了一圈,房间里并没有楚可昕的身影。她心里一喜,便坐在祈爵面前,伸出手盖在祈爵的手背上,“爵,你如今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照这个样子下去,要康复起来也不是不可能的,我陪着你去德国吧。”
祈爵眼神淡淡,“不必折腾那么多,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这几天状态好,应该是因为她在身边了吧。”
“爵,那你先前说的,都是骗我的么?你答应说,要我陪着你走到最后的。你现在又反悔了么?那我之前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都没有看在心里么?”萨琳娜心里一痛,“你看看这些年来,我为你做的事情,你不能这样。”
男人将手拖出来,“你该明白的,当初我就说过,你如今想怎么样?你陪着我,让我丢掉楚可昕?你觉得可能么?我一早就和你说过,你要是不想做这个事情,你直接就走,门给你开好了。何必如今还来和我抱怨这个事情。”
萨琳娜咬着唇,被他挥开的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握在一起,“爵,你是不是最后连答应给我的协议也会收回,什么都不给我留下?”
祈爵抬头望着她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文件,“这就是那份协议么?那个时候进手术室,还没有签字,你拿过来吧,我签了你就走吧,往后别来这里了。”
萨琳娜握紧协议,不死心地再问了一遍,“爵,你真的不会再让我见你了么?”
祈爵原本淡漠的眼睛里透出了强烈的冷光,直逼人的心底,“对,我不想和你计较我看不见的时候你是怎么对待阿昕的,但是现在,你就拿着这份我答应你的协议走!”
萨琳娜死死咬着纯肉,血在口腔里荡开来。她第一次感受到宛如冬夜的寒冷。她其实一点都不在于有没有钱,比之能陪在祈爵身边,这些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她想到罗伊说的那些话,将那本文件拿给祈爵。祈爵只看了一眼,就冷笑了一声,“改成百分之四十,萨琳娜,你的胃口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大了?”
“我,本来就应该得到那么多。如果不是我几次三番救你,你现在还能坐拥那么多财产么?这些都是你欠我的!”萨琳娜站起来,第一次用这样激烈的语气对祈爵说。
祈爵眼中惊涛涌动,“你想都别想,我会给你!”
她快速拿出一支针管,毫不犹豫就往下扎进他的身体里,冰冷的液体源源不断地进入他的身体,“不是有你说了算的,爵,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字。”
祈爵眼睛睁大,怒火中烧,但再愤怒也没有用,不过一刻,他就闭上了眼睛,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萨琳娜快速将他的手指拿过来,按上红色的手印。
因为太着急,还把协议纸头掉到了地上。她惊慌失措地做完这一切,就整理了一下祈爵的被子,神色正常的走出房间。
她回头张望的时候,默默道,“爵,这是你和楚可昕逼我的。”
第二百六十一:将计就计(一)
罗恩望着那个红色手印,嘴角噙着笑,“妹妹,你这样不是挺好的,一下子摇身一变变成亿万富翁了。没了祈爵你再找别人养着也成。或者,你真放不下他了,到了等那些财产都到你名下了,你一个手指头就能让楚可昕和祈沪滚一边去,你把祈爵圈起来也好,养起来也好都由你说了算。”
萨琳娜不懂这些,但是她可以从罗伊的神色里看出,只要有了这些东西,以后他们家会有多发达,她也可以到要什么有什么的地步。
“妹妹,真想不到,你能做到这样。”罗伊将文件放在自己的左手边上,“我给你的两支针管你都注射了吧?”罗恩又开动车子。
萨琳娜有点慌乱地偏过头,眼睛盯着窗外的风景,胡乱地“嗯”了一声。罗伊正专心致志地开车,也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变化。
萨琳娜努力安耐下自己狂跳的心跳,脸色很白。她本来是想给祈爵打第二针的,因为罗伊只说那是可以让人暂时晕过去的药而已,所以他就打了。
但是打了一针之后,祈爵就已经闭上了眼睛。她有点害怕也为了争取时间,就没将第二针打进去。第二针在最后掉到了祈爵的床下,滚进去太里面了,萨琳娜伸手去找,没找到,又怕惊动了外面的人,只好匆忙现行离开。只是她殊不知就是因为这第二针没打,才恰恰让祈爵捡回了一条命。
罗伊点了点头。他觉得他这个妹妹当年读书一定没读好。
只是一个手印,若是祈爵还活着,那么大可以说,这个协议是迫于对方不愿意所强行签订的。到最后还是一团废纸。
想要祈氏集团的财产最后落到自己手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祈爵死了,死无对证。再找人将先前祈爵的律师串通好,那么这些东西才可能是自己的。
到那个时候,不光祈氏是他的,楚可昕,那个迷一样的女人,也会是他的。
罗伊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好似鬼魅一般令人森寒。
也不知道他这个蠢妹妹有没有在动手的时候留下把柄,他还得回去再帮她收拾一下后续的事情。
手术室的门开大了,祈爵从里面退出来。
“爵,爵。”她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如今每一次面对手术室,都能让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老教授拉住她说,“没事,只是一剂安眠的,醒过来就好了。我有一个好的消息要和你分享。真的可以考虑过去德国那边,我看少爷他如今想要活着的意念比从前要强烈很多。与其在这里耗着浪费那一星半点的时间,不如再去搏一次吧。”
楚可昕的眼眸一瞬间变得晶亮,“教授,祈爵是不是还有希望的?”
“对,我看他现在的状态和心理情况真的会比之前好很好,当然去不去还是要你们家属自己考虑。”老教授没把事情说得太透,得了这种病除了靠着仅有的运气还能怎么办。他也只能给一点希望,让病人乐观一点。
楚可昕闻言,心里一松,总算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好的消息了。
楚可昕守着祈爵,天快亮的时候,祈爵菜醒过来。她睡眠很浅,听到声音响了,从睡意里惊醒过来。
祈爵在那一瞬间,觉得很难受,爱人就在身边,但是随时有可能离开,那种有一波没一波的心酸真的太折磨人。
他微微太抬高了手,让楚可昕过来,躺在他身侧。
“别担心,我好了。”他伸手放在楚可昕身上,“阿昕,我做乐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我梦到我死了。”
楚可昕伸手捂住他的嘴,“别胡说八道,好端端的说什么死不死的。”
祈爵透出一点笑意,将她的手往下来,“听我说完。”
“昨天,萨琳娜拿了针打进我身体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一条放在砧板上的鱼,没有任何的反抗。我想要喊,都没有人能帮。那我走了之后,你该怎么办?若是从前在徐城,没有接触过现在的人,你说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我知道,你可以的。但是如今,每一个人都像是一只只财狼虎豹,只是找不到一个绝佳的理由来咬下你我身上的肉而已。”
“我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感觉呼吸是窒息的。发现从前的时光都蹉跎了,若是每一天都跟你待在一起改有多好。你知道我当时最害怕的是什么么?”
“是什么?”楚可昕声音里带着哽咽。
“我就想,自私地将你留在身边也蛮好的。起码有人帮我收尸,把我的手擦掉干干净净,穿得也很好看。若是你不在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还真是可怜。”
楚可昕一只手抓着他的手,眼底的哀伤藏匿不住,“你放心吧,我会跟着二哥好好学习,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祈爵脸上露出点笑容,“你没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真是觉得遇上这种病,是没有救了,死了就死了吧,将你和孩子安顿好就好。但是经过这一次,我突然觉得是我想的太简单了。这个世界上,有些的人欲望总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很多。有些事情,竟然会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我无法想象,有一天,你就如同我刚才那样,任人鱼肉的样子,我真的没法子去想。在我动手术之前,教授和我说,去德国接受治疗,我原先只想再多一些时日与你在一起。可到了如今,我突然很想要活下去,很想看呱呱都能结婚生孩子。”
楚可昕搂住祈爵的脖颈,“可以的,你可以的。”
“好,我们去德国吧。若是死了,你也不必再这样一次一次的折磨,每一次都在手术室外担心受怕,若是没有,就是博来的幸运。”
祈爵贴近楚可昕的脸,“我不求往后能一辈子健康长寿,我不贪心,能偷来几年的时光和你在一起,我都心甘情愿了。”
楚可昕喉咙哽咽,她体会到祈爵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可是说是这样简单,做起来,赌博的性质又有多大。
若是没有成功,就是死在手术台,再也不想见了。
楚可昕的眼眶湿漉,但她仍然笑着答应她,“好,我陪你一起去。”
“睡会吧,眼睛肿的那么厉害。”
“我睡不着了。”
“抱着就睡着了。”
楚可昕点点头,和祈爵那已经瘦的不行的身子紧紧贴合在一起。
醒来的时候,祈爵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室的亮光,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侧过脸,看到楚可昕正抱着小未央,同呱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她抬起头看到祈爵
一双漆黑的眼睛,带着某种为人父亲的温柔。
呱呱看到祈爵醒了,跑过来喊了声,“爹地。”
祈爵吃力地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之前教你看数据,会看了么?”
“爹地我会,而且二伯还教了我很多别的。”
当初楚可昕不明白,为什么呱呱小小年纪就被祈爵关在集团,更是手把手抱着他看文件,原来他是早就有所安排,其中的用心良苦,让人心酸。
祈爵眼中藏匿着复杂,他指了指身下的床,“呱呱,去底下找出一支针管出来。”
呱呱人小,手也小,半蹲在地上瞧一眼就看到了那根针管,他拿出来问,“爹地是这个么?”
楚可昕直觉咯噔一声,眉头紧皱,“爵,这个是什么东西?”
祈爵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昨天萨琳娜给我打针,第一针打完的时候,我就快没有意识了。在我闭眼之前,我看到她拿起另一支针管想要注射进我的身体里,但是听到啪嗒一声,我就知道掉了。”
楚可昕睁大眼睛,小心翼翼地将针管包进一个透明袋子里,“我拿去检查一下里面是什么东西。”
楚可昕有点后怕的握住祈爵的手,好在打进去的那支针管并没有什么东西,若是
男人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也没见他说什么话,只是一个人在哪里想什么。他低声道,“你说只想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在一起,为什么那么难?他们非要凑一脚,我怎么能让他们好过。”
楚可昕仔细端详男人的脸,只见他一眨都不眨地盯着那支针管。
“别想了,你才有点好,我等下去找二哥,商量一下这个事情。”楚可昕才说祈沪,祈沪就来了。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楚可昕拿着那张化验单子,忍不住颤抖,她手捂住自己的嘴,脸上的神色难以形容。
祈沪接过那张单子,也无法形容他心里的震惊。
谁能想到对祈爵爱之入骨的萨琳娜能想着要祈爵死!
祈爵知道那张单子的结果之后,摩挲着楚可昕的肩膀,“我当初是将百分之十的祈氏股份给了萨琳娜,我不想亏欠她,所以拿了这个给她。但是那张协议的字我没有签就被送进了手术室。昨天她拿给我的是改了的协议,上面写的是百分之四十。我没有签字,所以她就给我打了针。”
“按她的脑子压根就想不到这些事情,我想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第二百六十二:将计就计(二)
楚可昕流着鼻血昏倒在手术室外的照片被发布在网上,虽然没有说明祈爵已经死了的事情,但舆论马上传开了。
一夜之间祈氏的股票跌的更加厉害,有些早就签约的合作项目也面临着违约。祈氏失去了一个祈爵,就好像变成了一盘散沙,即便有祈沪控局,场面依旧混乱。
所有狗仔队都想拿到祈爵死亡的第一手资料,每一天都不吃不喝跟着楚可昕。终于在某一天,他们发现楚可昕身上穿着一身黑,到了某一处风水极佳的墓碑前,神色悲怆异常。而后,等她离开之后,他们又拍下了那座墓碑,上面什么字也没有,但按着这片墓地的价格以及楚可昕的表情,所有人都揣测这个墓碑的主人就是祈爵。
尽管祈氏集团并没有对外宣称祈爵已经病逝的消息,但是大家都已经觉得祈爵应当是已经过世了。
黑色车子缓缓停在祈氏的摩天大楼下,不断有媒体拿着话筒问楚可昕,“祈夫人,听说祈少已经过世,你们也已经离婚,这个事是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