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五十,
罗科曼尼亚首都,
国防部长的家中。
作为总统去到海牙的这些天里共同处理国家事务的关键先生,副总统埃里克和国防部长在今天一起聚在了后者的家中。
两人一起在那间书房里等待从维也纳传来的消息,从下午到晚上。
傍晚的时候,他们得到了总统已经顺利离开维也纳,但却有三名罗科曼尼亚特工落于美国人之手的消息。
因而两人便在书房里享用了他们的晚餐,把准备好的庆祝香槟放到了一旁,并接着等待起了营救任务的进展。
大约是在半小时前,他们得到了罗科曼尼亚国家情报局传来的消息,告知他们三名特工已经救出,但营救者以及被营救者都还未有成功撤离,元气大伤的美国特工正在对他们进行追击,并且双方的这种大动作极有可能会触动维也纳警方已经十分敏感的神经。
在这样的时候,两人就连彼此间的交谈都近乎于无了,他们只是沉默着,沉默着等待从罗科曼尼亚国家情报局传来的下一个消息。
而后,就是在十分钟之后,他们得到了自己已经期待了一整天的消息。
——【他们都安全了,行动成功。】
看到了这个消息的副总统埃里克不禁兴奋地站起身来,很用力地拥抱了这阵子给他添了诸多麻烦的国防部长。而后他又握着拳头,在这间十分宽敞的书房里踱着步宣泄起了心中的情感,将美国和海牙国际刑事法庭介入了他们本国内政之后的那种郁气和愤怒都挥散而去。
而国防部长则也面带兴奋地打开了他专为今天下午的这次行动准备的香槟酒。
两名在总统离开期间既需要互相牵制,彼此间又需要尽力合作的要员在这深夜时分,也在这间有着两张宽敞沙发椅的书房里喝起了香槟。
起先他们喝的只有香槟,但是喝到了兴头上的国防部长却是不满足于只是喝着度数很低的香槟了,他给埃里克拿出了许多自家的藏酒,给对方倒上了一杯,给自己,则倒上了许多杯。
当国防部长把那一杯杯的烈酒都喝下肚之后,在这阵子对于埃里克很是防备的他便打开了话匣子,并在半醉的状态下对副总统说出了许多他的真心话。
“埃里克,我得向你承认,在总统的专机出事后,我曾经怀疑过你。”
在国防部长大着舌头和埃里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先前眼睛里只有真诚喜悦的埃里克眼神一暗,却是不动声色地问道:“怀疑我什么?”
“怀疑那三颗导弹是你动的手脚。”
说着,国防部长沉默了许久,而后他才下定决心道:“虽然我和总统阁下的确约定好了,要在他的总统专机飞到洛特尼亚的雷克维尔山脉的时候,派三架战斗机去袭击他,在总统弹劾案开庭之前给那些社民党的人浇上一盆他们很难洗掉的脏水。但是我不认为洛特尼亚的这些社民党人也有能力在我们索林尼亚的地盘上做出这种事。而且,这也不像是他们的行事风格。埃里克,这更像是你的行事风格。”
埃里克的脸上出现了迟疑,似乎是不明白在对方的眼中,社民党人的风格是怎样的,而他的行事风格……又是怎样的。
这是国防部长在此前十分避讳的问题。
但是在今天晚上,他却是在近几日的相处后向副总统阁下敞开了心扉。
“没错,他们居然能编出这么一桩案子来,还精心准备这么多的证据,发起总统弹劾案,这些让我们都感到很惊讶。但总的来说,在这件事里我们能看到的还是他们洛特尼亚社民党的行事风格。深思熟虑、精心准备,却是冗长、繁复,需要花费很多时间、绕很大一个圈才能达到他们的目的。但是向总统专机发射的那三颗导弹就很不一样了。”
“直截了当?”
“对,出人意料,直截了当,不给人挽回的机会,也不留任何痕迹。这是你的行事风格。埃里克,我去调查过发射导弹的那个位置了,但是我一无所获。所以我才更坚信这件事肯定不是那个进来很活跃的社民党二号人物哈桑做的。我找不到任何的证据或者蛛丝马迹,这就是指向你的最大证据。”
【找不到任何的证据或者蛛丝马迹,这就是指向你的最大证据。】
这样的话语看似可笑,并且如果把它放在别人的身上,一定会让无辜者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并勃然大怒。
但是一旦把这样的话语放在了埃里克的身上,那反而会成为对于他的夸赞。
而他也的确笑了,并问道:“所以你把你的这个推测告诉了总统阁下?”
可国防部长却是给出了否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