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河鼻端的甜腻香气被股恶臭驱散,熏得他差点吐出来,嗓音沙哑:“这是什么味道,你干了什么?”
方拾遗指指他的肩膀:“哎呀,情况紧急嘛,你别介意了……那是苦海底下沉了几万年的泥沙。”
臭归臭,效果还是不错的。
眼前的世界恢复正常,萧明河推开祁楚的手,忍着恶心一把脱下衣服扔开。方拾遗忍不住吃吃地笑:“我的天啊二师弟,上战场呢,你百宝囊内到底有多少新衣服。”
他们周遭的魔族被清理得一个也不剩,祁楚转头望了望,觉得奇怪,刚想开口问问,另一个人靠了过来,走到方拾遗身边,雪白的衣衫上染了不少血,剑尖也往下流着道道血迹——好在没萧明河这洁癖的毛病。
“师兄,清理完了。”
孟鸣朝收回剑,弯了弯眼,想讨个夸。
祁楚一阵瞠目。
各大门派世界几个月前就派了弟子门人来到前线,他和萧明河撞上药谷那群人,从嘴大的虞星右那儿听闻了在古战场时,孟鸣朝是如何轻描淡写一把捏碎传闻中的山妖的,都不太敢相信。
毕竟孟鸣朝从小就病歪歪的,方拾遗少年时常带着他出入后山,连爬树都供着这小祖宗不敢让他来,院中的药味儿就没散过,哪儿像深藏不露的高手。
不过他也迅速收回表情,望了眼四下:“魔族退走了。”
方拾遗问:“要追吗?”
祁楚摇了摇头:“不能追,尤其是晚上。”
方拾遗点点头,也收回剑。萧明河终于缓了过来,皱着眉看了看他,又看了眼孟鸣朝:“你们怎么回事,究竟到哪儿去了?好几个月没消息,我还以为得去找找你们,给你们俩收尸了。”
哎,说话还是这么难听。
“一言难尽。”方拾遗随他们飞向人族守备的城池,摇了摇头。
数月之前,他和孟鸣朝在苦海上遭遇黑袍人,费尽一番功夫把人赶跑,还机缘巧合拿到了苦海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