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要施法,魔气忽现我眼前,我震惊愣了,魔气化成人影,高我半个头,双手摁住墙,靠得非常近,好似要把我深深埋入,企图堵我去路,既而一股男声道:“别躲了……”
此刻需要淡定,以柔克刚,紧张盖了疼,原想趁魔气没注意,继续施法唤大师兄,结果还是被它发现,把我双手摁在墙上道:“血……给我你的血……”
听它渴求,似噬血魔,而我胸口的伤多少散发血味,它企图钻入,我使命挣扎,情急之下,不顾伤势,一脚把它踹开。挣脱它,佩剑一道灵光化现,我急速执剑退守前院,说不定打斗声能引起经过的弟子注意。
伤口裂开,魔气追来,堵我去路,好在已到达前院。血染胸口,侵透衣裳,噬血魔饥渴冲来,我挥剑斩去,剑气把它砍烧成两半,但眨眼又合体进击,我只能开结界抵抗。嘴里血味越来越浓,原想憋着,但就是不听话,多少还是穿嘴角流出一缕数滴。
身体开始进入极限,噬血魔没放弃,来得更猛,冲破防卫,把我扑倒,魔手紧紧捉住我的双臂,动弹不得。方要催使配剑,便闻琴声云云,噬血魔顿住,望上空,正心一道金光迅速袭来,噬血魔被撞飞,打几个滚撞墙,正心再化琴身,玉兔哥哥拨弄两三弦,噬血魔灰飞烟灭。
我侧躺欲起,松口气之际,嘴里的血也憋不住了,一口喷出,染红绿草,身体疼得麻,唯瘫躺着,呼吸过于急促,能感觉到伤口裂开的部位一开一合,甚是难受,心跳加速遮盖听觉,双目放空,迷迷糊糊闻玉兔哥哥和正心不断呼唤,但疼得说不出话,躺在正心怀里,手腕在玉兔哥哥指尖,此刻一直清醒着。
他俩扶我回床上,正心备水,三殿下替我整理得妥妥的衣裳和包扎被玉兔哥哥扯开,两件布料血淋淋扔到地上,待正心的净身水之际,施法止血。
须臾,正心端水归来,稳稳搁到床头,浸湿布块,待玉兔哥哥收息,他便迅速替我清理血迹,玉兔哥哥则取药箱,掏绷带及药物,当他抹干水迹,玉兔哥哥急速接着上药,这瞬间,药流入伤口,我屏息强忍,一声不吭忍到睡着。
再次清醒,传来玉兔哥哥议论道:“修道院内防备森严,噬血魔不可能轻易入侵。”
正心顿半晌道:“确实,就怕有内鬼。可主人日日有净魔,这其中必有蹊跷。”
视清四周,烛火摇摆不定,他俩坐在和室,还有两个身影,努力调清视线,是大师兄和二师姐。明明睡很久了,眼皮还是很重,看多几眼摇晃的烛火就犯晕,便把手背贴脸上,挡住视线,但这小动作又让伤口隐隐刺痛,心跳及气息不曾稳定。
喘息声大了些,方才的小动作被他们注意到了,纷纷涌上探情况,我不得已将手拿来,勉强开口向师兄姐打招呼,兴许闻我语气勉强,纷劝我止语,真是万幸。
玉兔哥哥指尖再次压我腕上,微蹙眉,严肃道:“你一清醒,气血便开始急速流通,何况伤口还在作祟,按你如今身体状况,还是昏睡个四五日为妙。上午四导师临行前吩咐过我,他在你身上加了镇行符,为的就是避免你过动央及伤势,只要你不听话好动,法术就会让你全身无力,既而乖乖回去躺着,没想到遇上噬血魔,你强行解了法术。”
难怪门口还有结界,若按三殿下的意思,我若不出去,身怀魔者便进不来,真是辜负三殿下一番苦心。震惊深吸口气,未料被呛到,捂着伤口咳几下,师兄姐倒是慌了,玉兔哥哥在我胸口点亮法术,这才舒缓。
二师姐说,现为戌时,待会儿要守夜巡逻,大师兄明日有早课,只能陪我到亥时,接下来全交由玉兔哥哥。还在犹豫昏睡几日的建议,也不知三位殿下是否顺利闯魔界。
关于噬血魔入侵修道院一事,大伙仍无头绪,弟子太多,根本怀疑不到谁入了魔,何况玉兔□□日净魔。但贾晔阖在人间的窝便成功防了玉兔哥哥的琴声,说不定修道院内的魔道也做到了。
待师兄姐离去,我方将所见经历道来,并非不信师兄姐,而是顾虑到玉兔哥哥的颜面,破仙障净魔的方法或许只有他和正心能解决,还不如私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