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松松地搭着木质扶拦,走了几步后。扶拦忽然发出了咔嚓响动,像是干瘪的树皮轻轻爆开了。
谢问脚步顿了一瞬, 手指离开了扶拦。他原本搭着的地方,多了一小块枯朽斑痕以及一道细长的裂缝。
他把手背到了身后,如果这时候身边有人,就会看到有浓稠的黑色烟雾从他手指间溢散出来,丝丝缕缕地缠绕着……骨肉皮囊都遮掩不住。
但他却像是早已知晓般, 看都没有多看一眼,走上了二楼。
沈家别墅的二楼有两间卧室, 中间夹着一片空地,摆着一套会客的茶桌。自从谢问搬来之后, 那棵枯死的树、石质的小池塘以及颜色新鲜的花花草草便占了这块地方。
一并在这的还有池里的两只小王八、树根边的一个小窝棚、树枝上吊着的鸟架,
这会儿的鸟架并不空着,上面站着一只巴掌大的鸟啾。它从绒毛里抬起脑袋, 乌溜溜的眼珠盯着谢问。
它一眼就看到了谢问手指上的黑雾,扑棱起翅膀就要朝这里飞。
就见谢问竖起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那鸟便像按了暂停键一样,骤然硬了,单爪握着横杆,堪堪保持着平衡。
他在栏杆边垂眸站着,似乎在听楼下的动静。
在常人耳朵里,楼下隔音还不错,几乎安静无声。但他却听了很久,才转头冲那只鸟点了一下头:“睡着了,下来吧。”
即便如此,他说话嗓音还是很低,没费什么力气。说完之后就咳嗽起来,像是要把一天攒下来的份都咳完。
那鸟也没敢喘大气,轻扑着翅膀,落地就成了老毛的样子。树根边的窝棚里也钻出两颗毛绒绒的脑袋。
很快那两团似猫非猫的东西滚出来,化成了大召、小召的模样。
她们看着谢问的手,小声咕哝:“怎么又这样啦?”
老毛连忙冲她们一顿比划,两人便吞了声。
傀要是不想发出声音,那是真的寂静无声,毕竟他们算灵体,并不是真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