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手上枯化的痕迹还没消散完全,异常瘦长干燥,触感有点微硌有点凉。他拇指抹过闻时的手指关节, 问道:“这双手勾着傀线往自己身体里扎的时候,疼么?”
闻时怔了一下,下意识要抽手,却被谢问反握紧了。
他说:“我教你傀术,不是让你对着自己用的。”
闻时嘴唇抿成一条线, 因为昏睡刚醒显得没什么血色。
他没避没让,垂眸看着谢问, 像最薄最利的刀刃被人轻捏在指腹间,安静又时刻带着锋芒。
他说:“我学会了就是我的, 想对谁用就对谁用。”
谢问抬起眼:“跟谁学的这么疯?”
闻时:“你。”
谢问眸光动了一下。
明明他坐着, 闻时站着。明明是他微抬着头,而闻时眉眼低垂。这种极容易被压制的姿态丝毫没有让他处于下风, 他依然透出一种温和又纵容的意味。
他们就像闻时最常用的白棉傀线,绷得很紧,线与线之间隔着微末的距离。
交错着,又纠葛着。
闻时看着他,忍不住开口道:“我为什么这么疯,你早就知道。那你呢?”
谢问嗓音轻低:“我什么?”
闻时抿了一下唇,没吭声。
“你说洗灵阵……”谢问顿了一会儿,“还是渡灵?”
“渡灵”两个字落在闻时耳里时,他极轻地眨了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