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只是条件反射而已。
谢问哑然失笑,没再多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向张岚,却发现张岚边上还有个一脚踩在楚河汉界里,想避让又没有避让的人。
他个子不算很高,腿也不长,就显得姿势有些滑稽。
闻时冷着脸跟过来,看到他时愣了一下。
身后周煦已经开口道:“大东?”
大东看着这群人走近,气都快没了。听到周煦熟悉的粗哑嗓音,如获救命稻草,这才憋出一句变了调的:“昂……”
谢问目光扫过他的腿脚:“你怎么不跑?”
他语气是玩笑的,却让闻时抿着的唇线变得更加苍白板直。
大东朝救命稻草周煦又瞄了几眼,想说我是打算跑来着,但临到关头,就是没提起脚。因为他看着那条陡然扩大的分界线,看到所有人惯性的、唯恐避之不及的反应,忽然觉得有点寒心。
他神经堪比炮筒,粗糙地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生出这样的想法,觉得这泾渭分明的一幕实在有点扎眼。他想,作为跟着闻时、谢问一起入过笼的人,他如果跟着避让,那就太不是个东西了。
但怕还是怕的……
他只要想想自己管面前这个人叫过多少句“病秧子”,他就要死了。
他在这种窒息的状态下咽了口唾沫,嗫嚅道:“你们……你们救过我,在笼里。”
谢问挑起眉。
一旦开了这个口,他就顺畅多了:“不止一回,还有大火烧过来的时候,忽然挡过来的金翅大鹏鸟。”
“的翅膀虚影。”老毛跟闻时一样板着个脸,严谨地补了一句。
“对,反正那不是我能弄出来的。”大东说,“我差得远呢,没那个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