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一片狼藉,他的脸也没好到哪里去。
虽然他一言未发,但他满脸都写着一句话:我的傀线为什么会绕在我身上?我明明……
“是啊。”尘不到刚好勾了一根线捻在手指间,将这位顶级傀师的疑问听了个齐全。
就见他拎起那根线送到闻时面前,要笑不笑地说:“要不你问问它,怎么关键时候那么不听话,这么多年了也没学会乖。”
闻时:“……”
这话倒是勾起了一些往事。
当年闻时刚开始学傀术,跟其他人都不亲近,练功也不肯去山腰,只逮着尘不到一个人当靶子。有事没事就把傀线往尘不到身上招呼,从最初直愣愣地放出去,到后来学会了偷袭。
可惜从来没落着好。
每次傀线甩出去,眼看着要碰到尘不到了,就会被对方伸手勾住。一边笑斥着“造反”,一边用傀线把人拽到面前,捆粽子似的绕上几圈,还要故意扎个蝴蝶结。
然后就会变成闻时跟自己傀线之间的斗争。
小时候闻时解开傀线得好几个时辰,解完之后脸恼红了,汗也出了一身。就这样他也不吃教训,没过几天还敢。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一直战到了现在。
“小时候驴脾气也就算了。”尘不到把那根傀线搁在他手里,低声道:“大了是故意的吧。”
闻时曲了一下腿,乱缠着傀线的脚踝没进了衣袍。
“……不是。”他舔了一下干燥的下唇,没抬眼。
彼时屋外的老毛等了半天动静,觉得自己可以说话了,敲了敲门就要进来:“大小召烧了水,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