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的简兮目送着顾玖的离开,直到房门被顺手关上,她这才收回视线,看着简单的双眸,放轻了声线:
“看得出来,他对你很好。”
“嗯,是想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好。”简单挽唇回应。
“那你为什么不想跟他结婚?”简兮微眯了双眸,出声问道:“是因为我的缘故吗?”
是因为她失败的情感,给简单带来了阴影吗?
简单眉梢轻佻,伸手走到简兮的背后,推动轮椅,漫不经心地出声说道:“一张纸的约束力太薄弱了,那东西对于别的女人来说可能是感情的保障,但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罢了。”
“那你打算一辈子就这样耗着他,他现在愿意迁就你,那以后呢?再说,你不结婚,他家人没意见吗?”
简单有些不悦:“我怎么就成了耗着他呢?有那一张证,俩个人一天三顿饭,没那张证,俩个人也是三顿饭,有什么区别吗?
至于他家人,你知道的,我向来自私,他家人要是不乐意,从而影响到他对我的看法或者作出什么决定的话,我又能怎样!”
“好,你现在也许是年纪还小,你可以任性坚持你的不婚主义,那孩子也不打算要吗?”
一提及到孩子,简单无语地叹了一口重气,敷衍回应:“你也说我还还小,以后的事现在说的都是废话。我这人没什么远见的,我就希望你能跟陈叔叔好好的,这样我才能放心任性啊!”
“你啊!”简兮也颇有几分无可奈何,“真不知道顾玖那么完美的男人怎么就看上你了!”
一说这,简单有些不乐意了:“什么呀!你女儿我也不错啊!这琴棋书画,能拿刀拿笔,哪一样差了?”
“那你这性子就不能好好收敛下吗?之前送你去礼仪课,那钱都白交了啊?”
简单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撇了撇唇角,没好气地出声说道:“事实证明,有钱人还就重口味,你要是少待在家弄你这琴,当年顾爸爸说不定看上的就是你,那我就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小公主!”
简兮楞了楞,莫名觉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那你跟顾玖岂不是成了兄妹?”简兮跟着简单的思路跑,莫名来了这么一句。
简单:“”
随后,顾玖敲门进来,说顾爸爸晚饭可能赶不上,但今晚会回来,看要不然改天再约还是就今天晚上。
简兮说只要他有空就好,晚点不怕。
要知道,顾尘现在作为a国的首富,就算是接见他国的总理什么的,都是掐着点去的,不迟到,但也绝不早到。
毕竟,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顾玖应了一声。
简兮突然出声问道:“你还没见过简单抚琴吧?”
顾玖楞了一下,将不可置信地视线看向简单,怀疑的意味很明显。
她还会碰这么艺术的东西?
简单对上顾玖那裸的怀疑视线,唇角轻抿,脸色有几分不自然,“干嘛?非得给你露一手,让你跪下来叫粑粑?”
话音一落,简兮嗔道:“说什么呢!弹不好,你今天晚上别想吃饭!”
简单瞬间认怂,她算是认清了,这顾玖就是个见风使舵的小人!
简单坐在一台古琴前,出声问道:“有没有谱子,我有点忘得差不多了?”
“没有。”简兮冷漠回应。
“好吧!”简单认命,手指轻搭在琴弦上,随意拨弄了几个音符出来,找找感觉
随后,古琴幽远古老的音符在指尖拨弹溢出,着实令顾玖吃了一惊。
没想到他的简单,亦能抚琴,亦能挥刃。
右手托劈抹挑,左手配合着吟猱绰注,一首晋代阮籍的酒狂响彻在房中的每一处角落。
乐词之意境,表达满腔怒火,内心嫉恶如仇的正义,同时又像是一个饮酒醉者的张狂肆意
轮椅上的简兮阖眸听着,时不时挽唇,时而又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