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一点疼。”女子轻轻一用力,摘下了对方的脑袋。
黑色的血水开始朝着四面八方涌动,脑袋还在疯狂地咆哮。女子拎着狗头,看向雾气中的另一处,阴犬和兵人不知何时站在那里。
阴犬:“你破坏了我的计划。”
女子笑了笑,回头看向杜圣兰:“它大概是想等你被打得半死不活时出手,好教会自家孩子,没有力量,就守不住重要的人。”
杜圣兰面色一变:“以身作则不是更好?”
亲自去被打得半死不活。
魇好像明白了什么,死死盯着杜圣兰:“你是假的?”
杜圣兰倒出袖子里的雪花狮子,小家伙强撑着一口气没有晕过去,一双圆滚滚的眼珠盯着魇,一直在哆嗦。
“它是你叔叔。”阴犬终于再度开口。
被拎着脑袋的魇总算知道对方为什么找人假扮亲儿子,就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绝对会死在冥都。狗头也不挣扎了,它甚至是用一种温和的口吻对雪花狮子说:“看来你父亲想让你学它,走向杀父弑兄的老路。”
阴犬没有阻止它开口,这是小阴犬必须要上的一课,尽管残忍。
谁都没有说话,魇恶毒的眼神,阴犬的残酷,兵人的冷漠……
良久,雪花狮子终于回过神,它看着亲爹,一股难得的亲切感从心底冒了出来:“你也杀父弑兄?”
也?
阴犬微微一怔,不到一秒钟,好像反应过来什么,目光像是刀子一样落在杜圣兰身上:“你……”
雪花狮子炫耀道:“主人都杀了好几个弟兄了。”
“别胡说。”杜圣兰轻轻拍了一下它的大脑袋,皮笑肉不笑解释:“就杀了一个,废了一个。”
一旁女子的目光愈发欣慰:“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她捏碎了手里的狗头,腥臭的黑气模糊了雾中的血腥味。
杜圣兰望着这些黑雾,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不可一世的青眼阴犬,就这么死了?这是不是代表女子也能轻易杀死另一只阴犬?
“它没死。”女子道:“魇很厉害,不杀个千百次死不了。不过它每次死亡都会丢失近几日的记忆和修炼成果。”
杜圣兰闻言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头疼。丢失记忆说明自己的身份不会被揭发,但这只该死的玩意居然有那么多条命,这要杀到猴年马月?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麻烦的东西不一定要用杀的,就像天圣学宫塔楼内镇压的邪魔。
女子轻声道:“我去洗个手,晚点我再去找你。”
“好的干娘。”
“……”这回轮到对方沉默了,大概也是没想到杜圣兰的会叫得这么干脆。
确定人走远了,杜圣兰本想问阴犬,但看它的眼神好像不太友善,只能问兵人:“你觉得她为什么认我做干儿子?”
兵人无视了杜圣兰的提问。
杜圣兰只好重新看向阴犬:“能打听一下我干娘的身份吗?”
顾念着还有雪花狮子在场,阴犬用全新的目光打量了杜圣兰一番:“在我动手杀了你之前……”
杜圣兰明智地选择消失在阴犬面前。
……
回树洞的路上,杜圣兰一直在思考能向谁打听,快要到时,脚步突然一顿。他看到有着人脸一样的树冠,被白色的雾气缠绕,这雾气好像和冥都的雾气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