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婧杉,是我错了,但我实在是没办法……我也很舍不得你,可我不这么做会死的。我总是做噩梦,总是听见唱戏声……你、你看,你要是没了,家里还有你哥哥,我可是独生子,我不能不赡养父母啊!婧杉,你体谅我,你就好好去投胎吧!”

他在被林雪旷一点点揭穿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慌乱到了极点,只是还在存着侥幸心理嘴硬,这时候一下子见到黄婧杉,心态顿时崩了。

林雪旷一手抄兜,另一手从桌上拿起黄父的手机,将祁彦志的话都录了下来。

他将手机扔进黄大哥怀里,耸耸肩:“拿好证据,报警吧。”

其实之前学校和黄家都已经报过警了,当时并没起太大作用。

其实他们并不了解,其实这一类的灵异事件有专门的部门来负责,只不过案件认定的程序很严格,还要经过层层的审核上报,普通人是无法直接接触的。

黄婧杉死的太“干净”,除了她自己掐死自己这件事有点诡异之外,没有留下其他线索,甚至连黄家人自己都说不好她是不是真的自杀,调查无果之后,案件也就暂时搁置了。

现在有了确凿的证据,上报流程会走的很快。

黄大哥十分感激,连忙点头答应。

在祁彦志颠三倒四的话中,他们也把事情经过大致听了个大概。

原来,祁彦志这一阵经常全身乏力,失眠多梦,总是能在半梦半醒的时候听见凄厉的唱戏声,甚至看到有白影在自己的眼前出现。

这令他非常害怕,换了好几家医院都没有查出毛病来,倒是一天从医院回来的路上碰见了一个算命先生,对方说他是阳寿将近,阴气缠身,必须找个人替他经历死劫,才能活命。

黄父怒极大骂:“所以你就害我女儿的命?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畜生……”

黄婧杉这幅鬼样子就在旁边,祁彦志被骂的浑身发抖也不敢再反驳了,一边哆嗦一边听着。

林雪旷耐心等黄父骂完了,这才问祁彦志:“你害人的方法也是那个算命先生教的吗?是否方便说一下具体怎么做?”

祁彦志面对黄家人理亏,可不欠他的,所有的事都坏在林雪旷身上,如果还可以用那种邪术,他下一个恨不得掐死的就是林雪旷。

祁彦志从牙缝里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林雪旷拍了拍祁彦志的肩膀,心平气和地说:“祁彦志,我知道我揭穿了你,你肯定很生气,大家都是同学,我也觉得很不忍心。但让别人抓住把柄的前提是你确实做了这件事,并不是我诬陷你,对不对?”

他越是这样客客气气的,祁彦志越觉得林雪旷对不起自己,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恶声恶气道:“少特么在这装好人!”

黄大哥怒道:“你还——”

林雪旷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几位跟黄婧杉还有话说吧?那你们先团聚,我想单独和我这位同学说一会话。”

他就算有本事,毕竟也是个年轻的学生,亲口点破了自己同学的罪行,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这点黄家人都很理解,也对林雪旷更加感激。

没想到竟然还能见黄婧杉最后一面,他们确实有很多的话想说,更何况葬礼中断的事也需要处理,于是一家人点头答应,去了旁边的小灵堂。

祁彦志被揍得不轻,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林雪旷双手插兜而立,带着些歉疚的笑意,低头看着他。

一时两人都没说话,耳听着黄家人错落的脚步声离开,然后是门“咔嚓”一声关上了。

林雪旷唇边微笑的弧度也在一点一点地冷下去。

在门彻底关闭的那一刹那,房中的光线一暗,那个瞬间光影交错,竟将这张有如艺术品一般的面容衬的阴冷无比。

第5章 秘密

林雪旷走过去将门反锁,摸出块手帕来擦着手上沾到的符灰,漫不经心地问道:“说吧,那个算命的是不是给了你一枚印章?”

如果足够细心,便可以发现,林雪旷的脸色和语气十分冰冷,比起刚才判若两人。

但祁彦志对于他的固有印象太深,又恨林雪旷恨的牙痒痒,却并没有意识到。

听到印章的事,他先是一惊,而后冷笑起来:“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突然坑我,是想要那样东西对吧?我告诉你,你他妈做梦。除非你今天帮我——啊!”

话没说完,林雪旷突然一脚踩在了他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