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勺子要喂,对方怔了一下,莫名红了脸,说了句不用,自己接过碗低着头吃。
江暮坐在床边,看他吃完,再把碗拿过,放到床头的桌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许千阑连连摆手,往他靠近一些,“我帮您揉伤痕。”他仔细盯着那脖颈上的红痕看,温热鼻息一下下打在肌肤上,看了一会儿,抬手抚着,“我怎么会打出这样的痕迹呢,我掐您啦?”
“……”
“还是说,我咬您啦?”
“……”
“圣君您怎么不躲呢,怎么不还手呢?”许千阑一边抚着,一边轻轻吹着,“我以后可千万不能沾酒了,万一把别人也打了怎么办,哎,我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伤痕的啊?”
江暮面上的笑容散去,攥住他的手腕。
“怎么了?”许千阑抬头。
他眼眸微暗,向那人逼近些许:“你真不记得怎么弄的?”
“不……不记得啊。”
他又往前近,床上的人眼中惶然,愣愣看着他。
“你还敢在别人面前饮酒?”
“不敢,不,昨日是意外,我本来就不饮酒。”
他的面色和缓,才又浮起淡淡笑意,松开手,拉了拉他头发:“酒是我带来的,该怪我,这痕迹……是我自己摔的,别放在心上。”
“摔怎么会摔成这个样子的?”
你是摔到什么上面去了?
“你都能揍成这样子,我怎么摔不成了?”江暮起身,嘴角遏制不住笑意,手指轻抬,几道水流徐徐幻化成人形,利索地把那诸多碗碟清洗干净,整齐放回食盒中。
他牵起那朵云:“我是私下来的,他们都以为我在自己屋中,白天不回去,你师兄大抵又要砸门了,我晚上过来,再给你带点好吃的,你再睡一会儿,或者,有没有什么想玩的,我给你拿来?”
第66章 伤痕
“我虽不能出去, 但这里什么都有,难得清闲,不需要什么。”许千阑道。
“所以不无聊哦。”江暮拉长音调, “那晚上我就不来了。”
“不是,晚上还是无趣的。”
“晚上入睡, 有什么无趣啊?”
“那个, 我……”许千阑眼珠一转, 挺直脊背道,“我怕黑。”
江暮:“……”
“好吧, 我早点来。”他转身, 嘴角溢出笑意,身形一晃, 消失在这大殿中。
回去后,他先去请方伯再备些好菜, 但特别强调,不可以再放酒进去。
他叮嘱了好一会儿,回到流霜殿已是中午了, 午后,凌鲲鹏左看看又看看,故作散步地走了进来。
他正在院中拿着一本棋谱看,见到来人微有讶异:“怎么了?”
凌鲲鹏坐下,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道:“二师兄被关禁闭这个事儿您知道吧?”
“嗯。”
“那个……禁闭处都设有禁制, 我们不能进, 也不能与里面的人联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