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砚。”
倏地,一阵麻痹感从耳侧窜起,直达背脊。
那个声音很遥远,又有些熟悉。
是他没能忘记掉的声音。
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宁秋砚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电话那头竟然是关珩。
关珩可能刚醒,或者是准备入睡,说话的尾音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沙哑:“你有没有在听?”
“在!”
这一声的音量有点高,连房间里的苏见洲都朝外面看了看。
宁秋砚稍微镇定下来,才放低音量说:“您好,关先生,我在听。”
“嗯。”关珩说,“你在哪里?”
宁秋砚:“在我朋友家。”
因为紧张,宁秋砚语速很快,他猜应该是自己今天没有出现在渡岛码头,所以关珩才打来这通电话。
为此宁秋砚对失约有了强烈的歉疚感。
“对不起,我已经给联系人发了邮件说明这边的情况。他没有回复,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但是”
关珩打断了宁秋砚:“他看到了。”
隔着电话,宁秋砚看不见关珩的脸。
但关珩的语气和那晚在湖边的雪地里差不多,很淡,也很简短。
宁秋砚听见关珩在电话里对他说:“但是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
这几个字落入耳中的一瞬间,宁秋砚的脸就开始发红。
他捂着脸,对自己的反应感到无措,这几个字从关珩口中吐出像有致命的吸引力,他几乎是马上就想起了关珩坐在沙发上远远朝他看来的样子。
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关珩温和地问:“你愿意来吗?”
眼睫毛慌乱地挠着掌心。
宁秋砚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冒烟了,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关珩很有耐性地等了十几秒,仿佛知道了他的答案,然后说:“给我你现在的地址。”
宁秋砚告诉了他。
关珩又“嗯”了一声,说:“二十分钟到楼下,有人来接你。”
电话挂断后足足一分钟,宁秋砚都站在原地。
苏见洲抱着装到一半的枕头走出来:“是谁的电话你脸怎么那么红?”
宁秋砚头发很乱,回答他:“是关先生的电话。”
“关珩给你打电话?”苏见洲惊讶,紧接着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宁秋砚摇摇头:“他说派人来这里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