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远倒是没什么,只是在路上耗费的时间太久,和予白相处的时间便也不多,如果每次来都住在利这里一两天,感觉也不太好。
既然当初决定了让予白过来,他也该彻底接受才是,就当它们是来这里玩的,顺便上上学见见世面。
垣奇深觉自己是不是太过忧心了,看看人家邬石两口子,临走时就隔空挥了挥手,不像他一样不仅亲自送过来,还要住几天。
予白歪头蹭了蹭食魔鹫的羽毛,思索着对垣奇说:“那……以后我想父亲的时候,就吹一声骨哨,父亲不用来看我,知道我在想父亲就好,如果连着吹两声,才是希望见到父亲。”
它这个提议不错,不过予白要是经常吹响,他肯定克制不住,丢下手边的事情也要过来看看它。
这一点垣奇没有说,一口答应下来。
食魔鹫顺势往予白的脖颈处看,翅膀尖轻轻扫过,想看看它戴的骨哨是否完好。
它金瞳一凝,动作也僵住了。
予白脖子上的细绳穿的东西有点多,一块从一开始就有的刻字小木牌,一根细细的骨哨,竟然还有一块金色的鳞片。
鳞片垣奇一看就知道是谁的,然而他现在没功夫管这个,因为予白脖子上的兽牙……有两个。
予白毫无防备,半闭着眼都快睡着了,猛然觉察到垣奇的异样。
它一骨碌翻身爬起来,抬起一只爪子捂住颈侧:“父亲……”
食魔鹫语气平和:“另一颗兽牙是谁的?”
他没看清兽牙上刻的是第几部落,但其实已经基本能猜到了,又是鳞片又是兽牙……总不可能是邬石或者利什么时候偷偷把兽牙塞给予白的吧。
一旁的邬元和小狼崽都还没睡着,悄悄睁开眼睛看过来。
予白老老实实回答:“是、是栎首领的。”
它担心垣奇生气,小心翼翼地抬眼,食魔鹫冷笑一声:“哼!”
予白赶紧解释:“是因为……因为我要来很远的地方上学,栎首领就……”
它一时说不明白,总之它是自愿收下兽牙的,曾经退还兽牙的事也早就不在意了。
食魔鹫又换了一副语气,温和道:“没事,我没有怪阿崽。”
事已至此,他更不可能再让予白把兽牙还回去一次,说到底还是这条蛇的不对……
难怪予白那天临走时,栎升想单独跟它说说话。
垣奇憋着气,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跟对方打一架。
“真的?”予白很忐忑,也后悔没有早一点和垣奇说,“栎首领说,养子可以不止一个,所以养父也可以……”
食魔鹫深吸一口气,点头:“这一点他倒是说得没错。”
先前他与栎升一起出现在予白参加野外训练的平原,他就猜到栎升有这个想法,但他以为对方会先找他商量。
予白仔细观察着垣奇的反应,伸出前爪抱住他的翅膀尖:“父亲永远排第一,栎首领……是第二。”
按照它收下兽牙的顺序,的确是这样,予白现在还不敢当着垣奇的面也喊栎升父亲。
但它收了兽牙是事实,以后碰上垣奇和栎升都在的时候,它要怎么区分呢?
大父亲和二父亲?
垣奇心里得到些许安慰,垂头蹭了蹭予白:“好,我就知道阿崽最乖。”
“那父亲不要生气了,也不要打架,”予白认真劝道,“首领打架不好的。”
“嗯,不打架。”垣奇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是这么回事。